咏临?”
咏善看着他的目光,带上了一丝轻微的惊诧,或者说是感动。
这目光烫得咏棋一颤。
咏棋情不自禁!
他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蓦然贯注入了自己原本懦弱的身躯,让他激动起来。
“咏善,我知道的…”咏棋把苍白的手掌伸过去,轻轻握着咏善的手,结结巴巴地道:“那种…那种当太子的滋味…我知道的,你也很苦…很苦。”
咏善仿佛如钢铸的脊梁,忽然就软了。
冷面阎王,以刻薄可怕出名的太子殿下,忽然露出个孩子似的神情,无声伏在了前太子柔弱的肩上。
“哥哥…”咏善轻轻喊着。
咏棋竟一点也没迟疑,他立即就抱住了这个靠过来的太子弟弟,好像这天经地义,就是他的责任。
他抱着咏善,还用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无比温柔。
“咏善,”咏棋安抚着他,低声道:“我们都生在荆棘丛里,长在荆棘丛里。”
这是,当日在内惩院,咏善抱着他时,曾经反复喃喃的一句话。
咏棋只是没料到。
有一天,他会用这句话,来安慰咏善。
闭合中的眼睑,蓦地微微颤了颤。
咏临浓密的睫毛向上缓缓掀开,彷佛不适应刺入眼中的烛光,睁开后又闭上一点,发出不怎么高兴的嘟囔。
“咏临。”一直不曾离开半步的淑妃,关切地贴近过来,低头爱怜地看着儿子“咏临,你醒了?身上还疼吗?药已经熬好了,喝一点吧。”
刚醒过来,咏临带着几道鞭痕的脸还显得有一分懵懂。
“药?什么药?”
淑妃听得心疼,眼圈又红了,轻轻抚道:“傻孩子,你大雪天晕在外头了。咏善…我真白养了他,为了那女人的儿子,竟昏聩如此,哪里还有半点母子兄弟之情,亏他下得了这样辣手。”这话触到伤心处,又淌下一滴泪来。
咏临看了淑妃一眼,再瞅瞅头顶上熟悉的七色彩绘天花板,瞬间,好像全想起来似的,神色一变,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就要掀被子下床。
“咏临?”淑妃拦着他“你这是干嘛?”
“见父皇!”咏临鼻子里呼哧喘气,低头匆匆套着长皮靴,边咬牙“把这些脏的臭的,通通都翻给父皇看看!”
“谁的脏的臭的?”
“咏善!”
淑妃一把抢了他手里剩下的靴子,往身边地上狠狠一砸,死盯着他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咏临骤然瞧见母亲森厉神色,也暗自有些心惊,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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