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的祖父和外公散着步子走进内庭,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看见了安永,笑着邀他一同散步去:“我俩服石之后,正在行散。你若忧闷,不如同去。”
虽然来到这一世后屡屡听人提及,安永却始终不知道“服石”是个什么概念。他只是单纯地对这两位慈祥的老人怀有好感,于是在受邀后欣然从命。
祖孙三人一路走到别墅之外,这时山林间暮色渐浓,晚风拂面。安永的祖父在喓喓虫鸣声里打破沉默,恬然笑道:“今日你父亲在堂中出言责难,你大可不必介怀。他怪你毁方瓦合,可他自己面对江山倾覆,不也同样哀毁灭性?毕竟你我生于阀阅世家,每一辈总得有人入世,岂可任由名姓凋瘁?”
祖父这番安慰安永听得一知半解,他感激老人的善意,于是点了点头,望着祖父和外公浅浅一笑。
“呵呵呵,正所谓和光同尘,是谓玄同。”这时外公在一旁凝视着安永,抚髯笑道“永安,毕竟诗以言志,今日这番沉默太不像你。此处远离朝堂,你胸中若有感慨,何不乘机抒发,总比闷在心中舒服些。”
安永得到他们的鼓励,沉吟片刻,却终是皱着眉头开口问:“若是我心中的感慨,无法用言辞来表达,又该如何?”
“明白了,这说的是况味难言。”二老相视而笑,同时拊掌道“言之不尽,歌以咏之;咏之不尽,啸傲山林。”
说罢二人同时撮口长啸,一个清越悠长,一个宛转低回,两道迥异的声音竟默契地糅合在一起,浪涌般一叠漫过一叠,震得人心荡神摇。
一曲啸歌之后,两位花甲老人的潇洒烂漫感染了安永,令他豁然开朗地笑道:“这个我也会的。”
不过是吹个口哨而已,算什么难事?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也撮起双唇,仿着刚刚的调子吹了三五分钟。哪知吹口哨全靠中气,安永重伤初愈,这一下调皮更是伤了元气。他吹着吹着就觉得胸中一窒,一口气提不上,立刻就掩面咳个不歇,最后竟带出半口血来,红殷殷地染在轻薄的春衫袖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永安,你小小年纪,五内怎会如此虚弱?”二老皱眉看着安永,不无担忧道。
“祖父外公无需担心,这原是年初受的旧伤,到如今已大致痊愈,只是偶尔牵动伤口,疼得叫人烦闷。”安永满不在乎地笑道。他一向乐观,觉得伤好了就是好了,何来元气一说。
“原来如此,祖父我倒是有个妙方,可以让你精神振作。”崔老立刻神神秘秘,招呼着安永跟自己走“不消告知你父亲,只管随我来。”
说罢两个老人笑着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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