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赏赐让每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这些笑容令安永一瞬间有些恍惚,令他不禁疑惑数年前弥漫在这座府邸间的愁云惨雾,到底是不是一场幻梦。
这一天到了晚间,冬奴将御赐的猎物清单呈给安永过目,又把分送赏赐的情况对安永细说了一遍。两人在灯下刚把话说完,就听见帘后有小厮来报,说是府中后门上来了一位客人,姓甚名谁竟不肯道明,只送了一块玉璧来。
安永乍一看见玉璧时,脑中有些发懵,倒是冬奴的脸先白了,用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望着安永,结结巴巴地开口:“义父,这是官家的玉璧…”
一瞬间安永也明白了冬奴口中的官家是谁,于是他木然地冲冬奴摇摇手,低声道:“你别慌,先去把人请进来,尽量别让人看见。”
冬奴立刻点点头,板着脸走出内室,随同那小厮去了。片时之后,就见内室的帘帏静静揭开一角,一个灰衣人随着一股冷气走到安永面前,无声地跪地叩首,行动间肩头的落雪悄然化开,散出的寒意令安永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陛下在南面,问崔公您一向可好?”那灰衣人将司马澈的话带到,始终恭谨地低着头,不看安永一眼——也幸亏如此,他才没有发现座上人苍白的脸色。
“我一向很好。”安永一脸僵硬地回着话,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官家如今…怎么样了?”
“官家说,就知道崔公您会惦记着,所以派下走前来报信,请您凡事放心。”说着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俯首呈递至安永面前。
安永将信收下,一时心乱如麻,不禁别开眼道:“你这样送信来,未免太冒险,快回去吧。”
灰衣人听了安永的话,却依旧跪在地上不肯动身,陪在一旁的冬奴明白他想求什么,便有些沉不住气地催促道:“官家使你来探望,本是好意,可是如今元月将至、万邦来朝,京城内外戒备森严,崔府又不比从前,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岂可任你带着主公的东西四处冒险?”
“下走也是奉命行事,若没有崔公的私贽为凭,回去只恐不好交差。”灰衣人说着便又伏地叩首,始终不肯退让。
安永之所以不敢给司马澈回信,怕被他人发现倒在其次,首要是担心司马澈在字迹上识破了自己。这些年他照着崔永安的手书苦练,字形倒也像个*分,只是那司马澈与崔永安的关系匪浅,难保不会从自己运笔的气韵上发现破绽。安永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解下了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座下那人道:“罢了,你将这个拿去,若当真遭人盘问,就说你曾在浮图寺门前乞讨,这玉佩是我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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