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伤您的人不可!”冬奴五官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地赌咒“我要将那个狗贼抽筋剥皮!”
“快别说了,你听我的就是。”这时鲜血蛰疼了安永的眼睛,害他只能紧闭双目,催促冬奴“我头疼得厉害,你难道还要将我晾在这里?”
冬奴一听这话才咬住嘴唇,不再叫骂,好歹按捺住了脾气,心急火燎地拽来随行的昆仑奴,令他背着安永火速回府:“昆仑,你先背主公回府,我随后就到!一路上千万小心!”
昆仑奴无声地点点头,下一瞬便撒开两条长腿,飞一般地跑向崔府。冬奴和一班随从紧跟其后,只留下一名仆从,将那慢腾腾的牛车往回赶。
稍后在太医替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安永特意叮嘱冬奴:“这件事不许传到宫里去,这几天我先不上朝,圣上若问起,只说我病了。”
“义父,您怎么又犯糊涂了?”这会儿冬奴又急又气,毫不客气地指出安永很傻很天真“如今随便什么理由,您只要一天不上朝,宫里那皇帝准保就坐不稳龙椅,火烧屁股一样跑到崔府来。圣上只要一见您这副模样,您还指望能瞒过什么去?”
安永忍不住蹙眉道:“我就是怕他生气,会一时冲动迁怒于人…”
话音未落,只听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有内侍高声唱礼道:“天子驾到——”
紧跟着庭中响起一片山呼万岁之声,安永没想到奕洛瑰会在这时候赶到,有些无措地望向堂外。只见须臾之后,奕洛瑰带着一身杀气走进堂中,冰冷的目光在触及安永的一刹那,脸色倏然铁青:“你在平等寺外出了事,为什么没有派人报知我?”
安永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凝视着奕洛瑰,直到他再度火冒三丈地开口:“我已经下旨封城,直到抓出凶手之前,京城全部戒严。”
“别,你这是扰民啊。”安永慌忙摆摆手,反对奕洛瑰为自己大动干戈“应该只是一个过激的反对者,何必如此紧张?我今后小心谨慎就是。”
“你以为反对的人只有一个?”奕洛瑰气冲冲地走到安永面前坐下,冒火的眼睛盯着他受伤的额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医治伤,心疼地责备“我就是讨厌你这点,无论碰到什么恶人,都是一副纵容的态度。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不会再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去——我明天就去推了那堵墙,你若想拦我,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如此大张旗鼓,才真是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了,”这时安永反倒安慰起奕洛瑰来,故意拿他取笑“你现在才知道心疼,以前你对我,再过分的事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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