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要见他?那么我呢?”
“圣上的确只宣白马公一人进殿,还望天师恕罪。”宦官躬着腰轻咳了一声,十分为难地向尉迟贺麟告罪。
这时候安永已然顾不得虚与委蛇,急切地跟着那名宦官跨进殿门,哪怕尉迟贺麟仇恨的目光钉在他的脊背上,如芒刺般扎人。
此刻寝殿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数名奕洛瑰的亲随肃立在角落里,仿佛阴森森的雕像,吓得宫人和御医们人人自危,虽然忙得人仰马翻,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御榻前低垂的帘帷再也不复往日的旖旎,透着微光的帘上映着两三个惶惶的人影,不知被哪里窜来的风鼓荡着,缓缓膨胀,就像包裹着一个噩梦。
安永静静走上前,尽管心里已有了准备,当鼻中嗅到一股混着血腥气的草药味时,绝望仍在瞬间狠狠揪住了他的心。
一阵眩晕猛然袭来,让一直强撑镇静的身躯摇摇欲坠,安永浑身战栗地喘着粗气,低声问前来扶持自己的宦官:“他…怎么样了?”
“圣上刚醒,”那名宦官悄声道,眉眼里带着一丝望见曙光的喜色“虽说神智还有些昏沉,可那么重的伤势,能撑过去就有指望了。”
安永闻言精神一振,鼓起勇气走向御榻,宦官小心地替他拨开帘帷,就见几名御医先是向他行了礼,在退避之后,安永便看见了御榻上虚弱的奕洛瑰。
重伤令这位帝王失去了平日君临天下的跋扈,黯淡的双眼只能微微睁开,与泪如泉涌的爱人对视。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打个猎都能受伤…”面如金纸的奕洛瑰本想扯出一丝苦笑,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却让安永的眼泪掉得更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安永两眼通红地责备奕洛瑰,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 “别说话,好好养伤,你身经百战,这一次也不会有事的。”
安永嘴上说得乐观,心里却异常悲凉地清楚——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不能输血、不能消炎,面对有限的医疗条件,奕洛瑰这样重的伤势,他要如何说服自己去放心?
如今的奕洛瑰与安永是何等的心意相通,自然能看出他眼底的担忧,于是忍着痛勉力吐出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原本怔怔发愣的安永被奕洛瑰这句话拉回神智,与他痴然相视了许久,最后只能越发用力地握紧他的手,哽咽着点点头:“好,你要说话算话,这是你答应我的事…”
…。
精力对养伤的人来说无比珍贵,安永不敢久留,短短一晤后便与奕洛瑰辞别。当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承香殿,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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