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半是死不了了,也不知她幼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养成这样的性子。
薛逢衣倒也自在得很,他自双目失明时候,耳力便过于常人,自然早早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可他却提也没有提,只觉得那人应当并无恶意。
“无妨,不必理会这人。”他道。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洛衾只好随着他们,反正自己腿脚和眼力都挺好,若是有敌出现,大不了先走为敬,但转念一想,若真是有人来犯,她大致还是会留下。
毕竟这一病一瞎一幼,看着就令人心软。
城里不少江湖人在走动着,兴许也是刚从逍遥城过来,故而有这么一个轻功过人的怪人也无甚奇怪。
在牵马走过的时候,有人低声说道:“也不知那逍遥城主如今身在何处,夙日教的余孽未除,我一日不能心安。”
“连天殊楼都被戏耍至此,也不知有谁能镇得住那些魔教妖孽了,说起来,那方倦晴究竟有没有留后手?”
“谁知道呢,夙日教定然也在觊觎天霜玉,方倦晴如今心有余力不足,魏二小姐多半已经没命了,天霜玉还指不定会落在谁的手里。”
“都说天殊楼魏二小姐冰清玉洁、天人之姿,如今红颜薄命,实是可惜。”
……
任谁听见自己的“死讯”都不会乐意,可这魏星阑却偏偏还笑得出来,侧过头便道:“这魏二小姐真是可惜了。”
洛衾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更是觉得这人分明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从东门走到西门,得走上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身后跟着的人没半分松懈,反而越跟越紧了,像是生怕把人跟丢一般。
原本那人的气息还藏得挺好,后来竟有些凌乱,显然是急躁起来了。
魏星阑将黑马的缰绳塞到了洛衾的手里,侧头便道:“我去看看,你们在城外等我。”
洛衾蹙眉:“你不是心大么。”
魏星阑“哦”了一声,细眉一挑,“可他跟得太久,让我有些心烦了。”
洛衾摸不透她的心思,看这人尚有精力闹腾,便微微点一下头,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