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医生都吓了一跳。度若飞对这个有心理准备,但心跳还是突然加快。度珍宝直直面对着度若飞的方向,又不开口,病房里静了一会儿,男医生惊疑地瞧着度珍宝的眼睛,同时回答:“血糖低,已经注射了葡萄糖。病人不肯配合,没办法做进一步检查。”
度若飞点着头,边听边忘,盯着度珍宝张开了嘴唇叫她:“度若飞。”
那声音里的信任、像是虚弱又像是不自觉依赖的轻轻的尾音,一下子击中了度若飞的心脏,让她立刻抛开了种种顾虑,大步上前用力拥住了度珍宝,坚定地回答:“是我!”
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姐妹相认般激动热烈的场景让两个医生又吓得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女医生:“你们先聊会儿,我让人拿午饭过来。”而后默契地走出房间,帮她们关上门。
度若飞双臂紧紧抱着度珍宝,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瘦削,心里愧疚得直欲滴血。度珍宝昏迷着的时候她没敢细致看,怕触动心底的情感,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眼前,她从看见度珍宝起就无意识保持着的防御状态瞬间被撕破了,她的亲人还活着!她们还能再团聚!这种最原始的感情终于爆发,冲溃了后天的隔阂。
等理智回归的时候,度若飞才惊觉自己哭了,接着她便感觉到度珍宝也紧紧环抱着自己,而度珍宝的脸埋着的那块地方也被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