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齐心下还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是安荣那丫头做的?”
刘喜不知他说的是何时,疑惑道,“皇上是指?”
“辅成王是如何知道富察尔泰回京之事的?”
刘喜急忙低头,“公主担心圣上,所以才会擅自做主,给辅成王传了信。念在公主一片赤诚,皇上切莫罪!”
“朕倒是想怪罪,不过朕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在等一等吧!哦,对了,安荣的那个驸马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景荣公主选的驸马是长安县令孟秋成。”
“孟秋成?这人的身份背景可着人去仔细调查了?”
刘喜面露难色,“公主那边已经着人去调查过了,这人身份虽然干净,可似乎有意与庸王交好。但这次私盐一事被揭露,又是与他有关。绍大人便是在他面前,人赃并获,抓了庸王府的护卫。”
“庸王向来狡诈,抓了一个护卫,未必能够让他认罪。这个孟秋成是好是坏,尚且还不一定,留这样的人在安荣身边始终是个祸害。等这件事情一了,莫要惊动安荣,想法子除了吧!”
刘喜忽有些惊讶,这皇上曾说过不会干预公主的婚事,如今这做法似有违背。但转念一想,也不难猜。毕竟这位长安县令的官风极差,又无可利用的价值。或许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他的命便也到头了。
孟秋成此刻还躺在床上,却不知道皇上那边已经动了杀她的心思。只她能这般安逸,是她还有一张保命的护身符。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夜晚收了绢帕沉沉入睡之后,她被掉进了梦魇。
梦里是一片血红,她紧紧攥着拳头,捏着被角,凝起了眉头,不断挣扎。
手起刀落,地上滚落的全是人头。
这些熟悉的面孔,瞪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冤枉啊!我们死的好冤枉啊!
孟秋成捂着脸,捂着眼睛,但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