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正双手伏地,转着圈圈爬着。旁边站着两名丫鬟,时不时动手动脚“指导”着女娃该如何爬行。那五岁的小男娃坐在一边,瞧得兴趣盎然,拍着胖乎乎小手叫好。
路过的下人们闻声望来,不见怜悯,或冷漠,或调侃。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女娃儿正前方,抬头看去,这小厮装扮的身影逆着金光,犹如话本里才有的神仙。
画面又一跳,那小厮一阵摇晃变得模糊,重新凝结身体后,却成了六岁的上官淡,只见她唇角噙着恶魔的微笑,伸手就将人推入万丈深渊。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上官墨从儿时梦魇中骤然惊醒。
这十年来,一直反反复复做着不同却又相似的梦,时常半夜惊醒。每每此刻,她身边都躺着毫无防备的上官淡,就那样安静又肆意地占去大半床榻。在炎炎夏日之夜,上官淡会自动躺得离她远远的;凛凛寒冬之夜,会自动窝进她的怀抱,像只极其黏人的小动物。
上官淡的身体,从小到大,不论春夏秋冬,体温都要比常人低上一些。话本里说:人体之凉,乃为无心之人,其无爱恨纠葛,往事如云烟飘散,道是了无痕。
马车外头是呼啸的刺骨冷风,卷着大瓣雪花砸在车身。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风雪交加,困镖车于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丛林之中。
似乎是冷风透过缝隙钻了进来,颜絮欢无意识缩着脑袋、扭着身体,更加紧贴着散发热气的暖源。
上官墨一手将人搂紧,一手熟练地外伸揶着被角。心中暗想:今夜风雪过后,明日不知能不能顺利上路。
上官府内:
姜姨娘的小院,夜半三更还透着光亮,屋内烛火冒着火星摇曳着,床榻上纠缠着的身影,一起一沉换着姿势做着运动,全神贯注的二人都未注意到窗外偷窥的双眸,将屋中一切尽收眼底。
手下笔墨翻飞,一幅幅生动可实行的春宫图,便活灵活现跃然于空白的书册上。
“是谁?”守夜的丫鬟,迷迷瞪瞪地想要去小解,余光瞥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恍了一下,不禁小声问着。
待睁大杏眼细细瞧去,那里除了夜风吹动的枝丫,便不再有其他,想来是眼昏瞧错了。
第二日鸡鸣之时,乘着黎明的光辉,有人发现姜姨娘窗户下,出现了一具布满咬痕的女尸。尸体早已被冻僵,呈跪伏之态,像艺术品一般展览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