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所思所想都告诉我,我会医好你的。”沈安颐抚着季迁遥的肩头安慰她。
季迁遥猛然抬起低垂的脑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逐字恳切道:“请务必医好我。”
三个月后。
随着时间的逝去,树棺人三个字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诸多原因使然,经历过的人都不愿忆起这可怕的半人半妖之物。
值得庆幸的是,那一场风波,在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也在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结束。
遭受过凌虐的植物复原了伤口,慢慢长出新叶新枝。受过伤的人也慢慢将身子养好,继续享受人世间的那些美好。
一个人例外,她养好了身上的上,却没有治好心上的伤。
“她还是不肯见你?”流烟拄着拐杖倚在四角亭的大柱上晒着阳光。她脚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沈安颐为了不让她乱跑乱窜,依旧用拐杖和白纱束缚着。
夏清舒坐在亭下的长廊上,目光虚虚地落在开满荷花的池塘中,眼中没有神采。“对。”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什么精神。
“你们有过交流否?”
“有,偶尔会闲谈两三句,只不过要隔着一堵墙。”
“安颐说,树棺人到最后不过是硬撑造势,其实已经没有灵力来操控她的神思了。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她自己生了心魔,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那天夜里的那场鏖战,沈安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流烟。
“是啊,她被她的心魔缠住了......”夏清舒望向湛蓝的天空,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她口中发出。
“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脸,”流烟突然扬高了语调,“因为你们相爱。她是因为爱你才一直躲着你,她一定也在努力地战胜自己的心魔,她会回来的。”
夏清舒扭头,对上流烟弯起的眸子,品读着她话中的意思。
流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夏清舒不可能不懂。
夏清舒回过头来,看向湖中央的那一朵并蒂莲,露出消弭许久的笑容,“她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