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嗫嚅了几下,模糊的吐出一个字,“想……”
“想?想什么?想回家睡觉?”方想又拍了拍她的脸,这细皮嫩肉的,一拍就红,害得她都不敢使劲了,“想回家就赶紧起来,我一个人可弄不动你。”
刘余琳颤了颤睫毛,带着重重的鼻音又哼唧出一个字:“想……”
“想就起来呀!你能用点力吗?”方想死命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勉强把她拽了起来。
刘余琳真像是一口气吃了二十包十香软筋散似的,腿软脚软浑身每一根骨头包括脖子都是软的。她软面条似的挂在她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压的方想不敢轻易迈出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害得她顺着阶梯圆润的滚下去。
她本来就是个感情白痴了,再摔的更傻可怎么活?
她深吸了一口,憋住了,架着刘余琳一步一歇的朝下走去。
刘余琳靠在她瘦削的肩头,长发遮挡着她的脸,只有浅若樱瓣的唇不住的呢喃着,“想……想……”
方想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她本想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啊,只会喝醉了折腾自己有什么用?
可她一个字也没说,跟个醉鬼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尤其还是个情伤的醉鬼。
她决定充耳不闻,可直到她招了辆taxi一路把她驮回家,刘余琳的嘴就没停过,反反复复就一个字:想。
你说你想干嘛你倒是说呀!这么念经似的叨叨个没完,你不累我都累了!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她丢在床上,本想扭头就走,可看了一眼她身上脏兮兮的翻领大毛衣,还有蹭着污渍的休闲裤,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的帮她脱了衣服裤子,又拽过羽绒被盖好,这才松懈下来,抬手蹭了一下额角的薄汗。
为了驮她,她可真是累惨了,打底衫打底裤全都湿透了,潮乎乎的绞在身上,难受的紧。
看了看墙上冰冷的哥特式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最多还能再睡五个小时。
是睡觉还是洗澡,这,是一个问题。
方想纠结了半分钟,还是决定随便冲个澡再睡。
她脱掉米色风衣随手挂在墙上,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路过床头的瞬间,手背一暖,突然被个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