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她心口都还有这样一块无瑕玉。
“哪里便是要你来渡我了。”她笑着,指尖挠了挠沉蔻手心“你看你同猫儿比都要算得轻,柔软又娇气,说好了是我要护着你。”
沉蔻听她语带调笑,一时不由得也弯起了唇角“我柔软又娇气,那你便是软弱又爱哭了。”
说着,她捏住了裴真意挠她手心的指尖,揶揄道“便说说这些日子里,你同我哭了几次”
裴真意面不改色,矢口否认道“自然是一次也无。”
“是么、当真”沉蔻窸窸窣窣自心口怀中拈出一张帕子,抖开了递进裴真意的幕离底“便看看这上边,都是谁的泪痕。”
“不知。”
沉蔻笑了,清浅语声一时融入初夏的低风里。
一时晨间未过,夏日将雨。
29.鹣鲽缱绻
“其实我都知道的,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夜色迷蒙时,裴真意忽然在寂静之中开口说道“若我是她,我也会牺牲一切去护住大师姐。”
“哪怕牺牲的,是我这个小师妹。”
说完,她窸窣动了动。黑暗之中,沉蔻仿佛察觉到她朝自己靠了靠,一时鼻尖都萦绕了一股浅浅墨香。
沉蔻弯了弯眼梢,轻轻“嗯”了一声,缓缓朝前伸出手去,直到依稀碰到裴真意指尖时,才停下闭上了眼睛。
夜色沉浓,星月无光。两人歇在距川息一水之隔的小镇边落脚,距元临雁身死早已过去了好几日。裴真意的冲动期早已经过去,待到一切沉淀下来后,她看着身边的沉蔻,也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并没有什么。
谁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轨迹,她也不例外。纵使是一度被人当做一颗棋般抛来接去,到了如今,她却也仍旧算得是安安全全地长大、不再能被谁轻易指使。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师父早已安息,元家也已然覆灭,只有生者尚在生海之中沉浮。
不论师姐还是自己,也都只是这样而已。而既总归是沉浮,便不如让自己宽心一些。
想着,她动了动指尖,扣住沉蔻微凉而光滑的手。
沉蔻闭着眼“哎”了一声,问道“亥时了,你还不睡,却捏我做什么”
“才亥时呢。”裴真意说着便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昏暗中几乎只有一个轮廓的沉蔻,指尖轻轻挠了挠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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