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千里奔波,接连十多天的担忧,在见到宋慈的这一刻,都化作了桑榆脸上的那一抹笑容。
宋巩听了乔行简的话,当即转身,行礼道:“宋巩人微言轻,百无一能,都是仰仗乔大人,犬子才得保平安。”
乔行简淡淡一笑,道:“不管怎样,平安了就好。你们父子久别重逢,多亲近亲近。提刑司事务繁多,乔某这便告辞了。”说完向宋巩一抱拳,又向宋慈一点头,带上文修和武偃离开了。
宋慈从没想过父亲会来到临安,自己入狱的经过,还有出任提刑、追查凶案的事,想必父亲都已经知道了。他叫了那一声“爹”后,面对着宋巩,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出来了就好。”宋巩对宋慈并无过多表示,语气也显得有些冷淡,“其他的事,先回榻房再说吧。”
宋巩来到临安后,一直在梅氏榻房落脚,与众多脚夫小贩挤在大通铺上。他知道京城官吏众多,人情庞杂,救宋慈少不了用钱,所以出发时才典当家财,到了临安则是能省则省。他原本是个从不打点关系的人,但如今落难的是宋慈,他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违背原则的打算。如今宋慈获释出狱,宋巩不必再那么节省,回到梅氏榻房后,便另要了一间单独的客房,先让宋慈安顿下来,随后请来大夫,为宋慈治伤上药。
送走大夫后,宋巩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让宋慈换上了。看着从宋慈身上脱下来的那件不成样子的青衿服,他沉着一张脸,叹了口气,道:“我当初就不该答允你去什么太学。”
“爹,”宋慈微低着头,“对不起。”
桑榆本以为宋巩与宋慈父子相见,那是劫后之喜,说不定还会喜极而泣,哪知父子二人一见面,宋巩却满脸冰霜。她觉察到气氛不对,比画手势告辞,退出了房间。
“你当初答应过我,来临安只为求学,可如今呢?”桑榆走后,宋巩向窗户一指,“外面人人都说你是宋提刑,叫你宋青天。你查其他案子倒也罢了,竟还去了锦绣客舍,去了那间行香子房。你说,你是不是在查当年那起案子?”
宋慈没有否认,点了一下头。
“我还听说,不止你,与你交好的两个学子,还有你欧阳伯父,也被抓入了牢狱,是也不是?”
宋慈又点了一下头。
宋巩闭上了眼睛,摇着头坐了下来,好一阵没有说话。宋慈则是站在原地,一直埋着头。房间里一片沉寂,连窗外的些许风声都变得无比刺耳。
良久,宋巩忽然长叹一口气,打破了这份沉寂:“我已去见过韩太师了。”
宋慈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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