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捡起竹哨、内降手诏和白色玉佩。他刚刚遭受韩?的偷袭,此时非但没有与韩?保持足够远的距离,反而踏前一步,离韩?更近了。他不提韩?拿匕首刺他一事,仿佛那根本没有发生过,而是问道:“韩?,你可还记得巫易?”
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但他不是因为宋慈提及了巫易,而是因为看见了宋慈手中的白色玉佩,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驴球的……偷了我的玉佩……”
宋慈微微皱眉,道:“这块玉佩是你的?”
“我的玉佩……你也敢偷?”韩?的脸原本就因喝醉酒而发红,此时红得更加厉害了,如同猪肝之色。
宋慈问辛铁柱:“那个丢失玉佩的红衣公子,是他吗?”
辛铁柱看了韩?一眼,道:“我只看见那人的背影,没见着脸。”
宋慈又问韩?:“除夕那晚,你也在纪家桥?”
“我在哪里,关你屁事!”韩?叫得更大声了,“这玉佩是我爹给我的,你竟敢偷……我叫我爹把你抓起来,杀头……杀头!”说着连连挥手,做杀头状。
宋慈道:“杨茁在纪家桥失踪时,你也在场?”
“杀头,杀你的头……还有刘克庄,一并抓了,通通杀头……”韩?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笑声极为刺耳。
宋慈忽然手一扬,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杯水,泼在了韩?的脸上。
韩?脸一冷,神智霎时间清醒了不少。他抹掉满脸的水,之前脸上本就有墨汁,一张脸更花了。他怒道:“你敢拿水泼我!”
“现在清醒没有?”宋慈道,“杨茁在纪家桥失踪,与你可有干系?四年前巫易之死,是不是你所为?”
“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宋慈也不多言,展开内降手诏,又亮出了腰间的提刑干办腰牌。
韩?看清内降手诏和腰牌上的字,笑道:“原来我爹提拔的那条太学狗,就是你啊!”说着越笑越大声,指着宋慈,对身边几个家丁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爹提拔的太学狗,我爹赏他一个芝麻小官,瞧把他威风的!”忽然鼻孔一翻,“不错,杨家小儿失踪,是我干的。巫易那驴球的,也是我杀的。你一个小小干办,能把我怎样?”
“既然你亲口认罪,那就抓你回提刑司,关押候审。”宋慈转头看向辛铁柱。
辛铁柱立刻上前,反剪韩?的双手,将韩?抓了起来。
韩?叫道:“宋慈,凭你也敢抓我?!”几个家丁也跟着叫嚷起来。
宋慈语气如常:“去提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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