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辞不过,道着谢,就着热茶当早膳用了。
此地离邺陵城尚有十余里路,薛挽香步子慢,幸而天色甚早,一路走走停停,将近晌午时已见城门在望。
这几日在茶棚老板家里叨扰,苏哲的行囊里几无余钱了,只在临街的一间小铺子坐下,叫了两碗面,顺便打听哪里可以雇车。
这是薛挽香想出的法子,雇一辆车子,请车主帮忙购置些路上所需,等到了临淮城,酬金双倍支付。
“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苏哲当时便揶揄:“看你手上连个薄茧都没有,只会用绣花针对不对?”
薛挽香横她一眼,想到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终是答道:“我爹爹是个秀才,被东家聘去私塾,闲来也教我习字。”
她张开纤细的手掌,指若拈花拂兰,“我也有薄茧,在这儿。”
苏哲托着她的手腕细看,“果然有。这是写字多了留下的?”
“嗯。”
“真好啊……”
她捏捏她的手,柔若无骨。
和大多数的城镇一样,邺陵城的集市分东西两市,车行在东市,两个姑娘打听好位置,一齐寻了过去。
正是午后时分,集市里热闹非凡,苏哲紧紧拽着薛挽香的手,在前头僻开人群。
到了地方,一连问了三四个车子,车主一听要去临淮城,一个个都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再听说没个现银的,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最后薛挽香将银子抬到了三倍,才终于有个瘦马车夫接了下来,并说好沿途使费都另外算账,到了地儿一并汇总结钱。
苏哲陪他们买了些干粮,再一路送到城门口,薛挽香拉着她的手,有些舍不得。
车夫想是见惯了这般场面,跳下马车坐到路旁的大石头上,抽了一袋烟。
“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薛挽香问。
“师父让我去一趟玄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