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族投靠,一切一切都为了别人而活,连自己的喜怒都做不了主,连自己死后埋在哪里都做不得主。
侯府带给她的是迈不过去的连绵大山,是未来无穷无尽却又难逃的阴谋诡计,是她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还要维护的面子。
人即便是打断骨头,也应当是自由的。
她爹没什么了不起,是个失败者。
那些人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会死。
那她,又要怕什么?又要踌躇什么?难不成又要奴颜婢膝一辈子,连抬起头来都做不到吗?
薛闻只要一想,自己离想象的未来只有一步之遥,便觉得自己有些轻飘飘的。
仿佛一边在和她的父亲谈判,一边听到了护城河带着青苔味的风,馄饨店那只有些老态的犬呜呜叫
她好像随着这些没有脚的声音,一同飞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略微长大后才明白的一个现象:父母的同意和拒绝都是隐晦的。
他们的同意不是鲜明的支持,而是让你等,等到做出他们乐见的成果后才会作为奖励办问:&一定要说明白吗?孩子就是没有眼力见。&
他们的拒绝也并非直接告诉你不可以,他们在开始乐见其成,在暗地隐晦使力,使所有计划失败细碎后告诉你:早就告诉你要听我的,父母还会害你吗?
她已经过了想要认可想要证明自己的年岁,也不再需要被主持公道。
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只有逃离,即便失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逃离这个在未来成为娘家的家,逃离在未来成为婆家的家,因为从来都并非她的家。
我既然在这里,便不怕你让我永远闭嘴,如果我今日未曾得到我想要的,那么不说别人,但说一个查查便会报官。
若非如此,女儿不能忠孝两全,只能以命举报父亲欺君罔上,意图谋反。
那时候,本朝的列女传,恐怕头一个便是忠君爱国的我。
一同富贵也好,一同贫贱也好,没有人愿意接受自己贫贱后同样的人却依旧富贵。
这句话用在薛侯眼中的世家门阀可以,用在薛闻这个女儿身上也可以。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安排好了她在乎之人,但她同样明白她的父亲并没有和她一样穷途末路的打算。
尤其,她是一个光脚的,而她的父亲是一个不仅自己有鞋穿还已经抢了别人鞋穿的人。
他绝对不会冒险的。
他不会愿意冒险的。
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不论你是怎么知晓的这件事,但爹还要跟你说这里面有内情,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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