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雪本无心严厉,观她认错态度诚恳,当下舒展柳眉,默然点头时,拿过搁在一旁的瑰岚剑,又唤出收好的雪狐发带,却只将雪狐发带归还:“洗剑不可断,暂住这几日里,我替你去。”
摸着雪狐发带怔了怔,听她还要继续为自己洗剑,水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声“不行”脱口而出。
念着她上回洗剑后,就一点点恢复了记忆,水容连连摇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忙捧起她的手欲要检查:“瑰岚剑会伤着你,还是由我来……”
“瑰岚本是我雪狐一族锻铸的灵剑,由我来洗剑凝胚,有何不可?”怎料被她捧住的双手如泥鳅一般溜了出去,夙雪的声音幽幽,“既是灵剑,饮我之血定有原因,你莫要担心。”
一番话,似是在掩饰什么。
水容本打算坐正了再劝,奈何刚才猛地一动,周身传来的疲软与酸痛之感,让她只得乖乖靠着垫高的枕头,动了动唇,却见夙雪眸光又犀利起来,盯得她下意识挪开视线。
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她的话,“那……这段时间得麻烦雪师姐了。”摩挲着雪狐发带,水容忽然想到自己醒来就没见过南绫,忍不住话锋一转,“对了,我昏过去后,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南师姐呢?”
“不过是又被丹宗的人缠上了,”夙雪眯起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只映了面前人,“剑宗亦出了些事,在解决这桩事前,我们得暂居荡云峰。至于南绫则回溪水村接念幽寒去了,解决此事需要她的协助。”
听闻剑宗出事,联想到自己被动接下的高难任务,水容心一沉。
“出了什么事?”
提及丹宗,不必夙雪答,她都能猜出阴魂不散的是何许人。被当做棋子的东篱袖一死,接下来登场的,必定是念栖迟。
而她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的,只是这神秘而高难度的突发事件。
未得回答,眼前先扑来一片阴影,托着她的背,抽出枕头后把她放倒在床。
面对水容惊愕的目光,夙雪只是撑在枕头两侧,淡淡地解释道:“此事由我和南绫她们一同完成即可,你只管好好休息。”
水容并没有被这时的位置威慑到,只是困惑地与她对视,“为什么又不让我知道?”
就像两三天前慵星居的那把火,如果她早已有对抗幻术的准备,也不会被东篱袖诱出居外,而夙雪更不会为了护住她,不得不从单纯的周旋变为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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