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听一个幼嫩的声音,低低而认真地应道:“是雪狐。”
声音应话时,水容分明感到这是从自己口中发出,不等她惊愕,一只手搭在面前的画纸上,恰好点在“雪狐”身后。
“一,二,三。”
女声轻声数数时,水容才发现画上的“雪狐”竟长着三条尾巴。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数完尾巴,女声柔声提醒她,“梦梦,神话里的白狐是九条尾巴,不是三条哦!”
绥绥白狐……
绥绥……
……夙绥?
脑中才闪过这一名字,心脏骤然一拧,疼得水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早已被她遗忘的儿时记忆,这时忽如潮水般涌来。
胸口加剧的痛楚,让水容难受不已。她使劲挣扎,想令自己的意识从回忆里挣出,怎料这些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而疼痛与眼下的画面,让她渐渐回想起一桩事。
约莫是七岁那年,爸妈给她报了国画班。那她回到家中,展开宣纸,鬼使神差般涂了一只雪狐,生三尾,身体却如人一般站立,三股尾巴看起来尚有些呆,白而胖,旗帜一般竖着。
画完三尾的雪狐,又听妈妈在耳旁念了那歌谣,她忽感到胸口疼痛不已,而后便不省人事。
她陷入回忆之时,四下已重归一片黑暗。唯剩两道声音响在耳中,关切而焦急。
“我们换家医院再给女儿做个检查吧?”
“不要太吓自己,检查出来的各项指标都好,梦梦的心脏没有问题的。”
“是不是颜料的味道太重,梦梦过敏了?”
“也有可能,那换个兴趣班?梦梦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