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陪着女儿同坐在塌上,用手温暖着那冰凉的小手。
“母亲不必担忧,只是风寒过几日便好。”楚纯渊看着母亲投过来担忧的目光,微微一笑,略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裴云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崔家公子让他回去罢。”楚纯渊嘴角淡淡的笑着,惨白清丽的脸映在微光里,如一枝淡雅清冷的梅花,傲然不屈。
他已与宋国公之女窦月茕定亲,还来纠缠作甚,当我楚纯渊下贱不堪吗?
裴云看着女儿的绝决模样道:“也好。母亲这就派人回绝了他。”
楚纯渊摆弄着矮几上的茶盏,望着水中淡青色的茶水,不禁会回想起一年前的事···
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从茶水中移开,转向窗外殷红如血的夕阳。
自鸿云寺事件后,有流言在盛京士族圈子里迅速发酵,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流言的源头隐隐指向宋国公府,而那源头的一端也必然掺杂有自家的痕迹。
这一年之中先是被栽赃陷害,去查证时却发现毫无痕迹,那两个绑匪不仅人间蒸发,那救命之人也是查无可查,无端引起世人的恶意猜测,崔丞相家大公子栖山听闻后,态度亦有所转变,隐晦的传出可让她委身做妾想法。
在大魏,妾就是高级别的丫鬟,男人取宠的玩物!
堂堂大将军的遗女!无论如何,断然不会与人做妾室,承认那莫须有的苟且之事!
一时间怒火攻心,内火虚旺,大病一场,稍有起色之后,在又庭院散心时吹了一阵凉风,感了风寒。
裴云正了正身子,想起来时的用意,脸上升起一丝带着快意的凄凉笑容,“渊儿,你叔父说边关传来捷报,宁王率领烽火营大破犬戎王庭。挥刃斩下呼维邪的项上人头。陛下下旨,准许宁王带呼维邪的人头回京,不日便到。”
“边关,宁王,呼维邪!!!”楚纯渊听到那名字的时候眼睛瞬间睁大。
“母亲,宁王殿下真的斩杀了呼维邪!”楚纯渊反应过来,脸上不自觉的溢满了泪水。
“大仇得报!大仇得报!”裴云把纯渊揽到怀中,眼中噙着泪花,这六年来,丈夫的仇一直是她的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她一直等一直等。朝中的局势不稳,现在的大魏三面夹击,西北犬戎称霸,北有东胡族虎视眈眈,南有南蜀和南诏伺机而动,加之朝中局势紧张,兵力难以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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