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辜负那个骄傲的女孩...”她顿了顿,开始重重咯血,“但是我错了啊...我太会自欺欺人了啊...无论我怎么做...像我这样的人始终都是难有善终罢...好像世间只有我一个异类...”
她含笑咳着血,“而你...只有你...看起来和我那么像似...又如此不同...所以抱歉啊...最后的最后...我想...或许只有你是可以真正明白我的罢...”
“林慕...你能明白我吗...你能明白我吗?”
她吃力地盯着我,口中不停地溢血,她像似藏了太多想说的话,但已经很难办到了。
我痛苦地流着泪,脑中一片混乱,除了哭什么也答不上来。
“我把心还给小缇了...我的身也该和她留在漠北...那里是她的家...我不可以让她孤单地回家...可我的魂魄...唯独我的魂魄...何时才能归家呢?我想看着盈儿披上嫁衣...也想看看泠儿长大后的样子..还想...还想...”
她布满薄雾的浅眸开始涣散,声音也越来越轻,可忽然间,她的手背痉挛了起来,像似有谁用力刺中了她的心脉,她猛然抓住我的手腕,呼吸急促地道,“来不及...来不及了...林慕...你要好好听我说...”
我忍痛咬紧牙关,用力点头,可她的目光又一下子空洞黯淡了下去,我唯有附耳凑到她唇前,才勉强听见她口中极轻地含糊着,“...你....你今生为我流的泪...我已来不及还了...唯有来世...期以来世...”
“啊...你瞧!”
她忽然低呼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腕,虚弱地凌空一抓,“原来这里也有梨花...就像下雪一样...你瞧...多美啊...”
她慢慢张开沾满血腥的掌心,像似里面躺着一片洁白无瑕的雪花,停滞了片刻后便无声无息地坠落。她的瞳仁涣散地静静注视着空中,一动不动,一瞬不瞬。但她的唇角却蕴着一抹浅浅的笑,虽不算太温暖,却永远都不会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