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拿着它,爸。”
他把死了的浣熊抱在怀里。那白色的皮毛比通常的浣熊更为柔软。肚子上的毛真象刚出壳的小鸡身上的绒毛一般柔软。他抚摩着它。
“爸,我喜欢在它很小的时候捉住它,再把它养大。”
“当然咯,它会成为一只美丽的宠物,可是它大概也会和别的浣熊一样卑贱。”
他们拐进栅栏门,顺着屋子的一边朝厨房走去。
“草翅膀说,他养的浣熊从来没有一只是特别下贱的。”
“不错,可是福列斯特家的任何一个人决不会想到他以后是否会挨咬的。”
“大概它正好会去咬那驼背,呃?爸。”
他们一起大笑起来,一边形容着他们的邻居。巴克斯特妈妈在门口迎接他们。一见到那野兽,她顿时满面春风。
“你们打死了它,好极了。偷走我母鸡的一定就是它了。”
“但是,妈,”裘弟抗议道。“看看,它是白的。它是件稀罕的东西哩。”
“它是个一贯偷盗的坏蛋。”她无动于衷地说。“这兽皮比普通的贵吗?”
裘弟看着他爸爸。贝尼正埋头于洗脸盆中。他在肥皂沫中睁开了一只明亮的眼睛,朝他儿子眨眨眼。
“大约值不到一枚五分镍币的,”他随口说道。“裘弟正缺少一只小背包,就让他用了这张皮吧。”
除了有一只活的浣熊,再也没有比用那柔软稀有的毛皮做一只背包更称心的事了。裘弟头脑中充满这个念头,他连早饭都不想吃了,他只想表示他的感谢。
“我可以去清除水槽,爸。”他说。
贝尼点点头。
“我每年总是希望,来春能给我们自己掘一口深井。然后那些水槽就可以随便倾倒垃圾。可是砖头太贵了。”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节制我用水,”巴克斯特妈妈说。“我已节制了二十年了。”
“现在还得忍耐些,裘弟他妈。”贝尼说。
他的脸阴暗起来。裘弟知道,大量缺水,对他爸爸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他必须承受比她们母子俩都大得多的困苦。裘弟负责木柴。但贝尼自己,却要在他狭窄的肩膀上横一根牛轭形的扁担,两端各悬一只柏木砍成的水桶,在垦地到大凹穴的沙路上往返跋涉。在那大凹穴里,从沙子里渗出的水汇成了一个仅有的被腐草染成琥珀色的浅潭。这苦役像是贝尼对家人们的一种道歉表示,因为他竟将家庭建立在这样干燥的地方,而小溪、大河和很好的井水就在几哩外的地方奔流汇涌。裘弟第一次感到奇怪,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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