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如山,竟是天宫的景致。
一个小神君正沿着云海之上的悬空回廊奔跑着,那眉眼五官,赫然是上代天帝的模样。
祝玄不由一惊,此处不是云崖,如何又有回忆涌现?且父亲说过,殒灭在大劫中的神族,神魂记忆也都永封坚冰之中,此地怎会有上代天帝的回忆呢?
可光影还在变幻,还是小神君的上代天帝正被自己的兄长训斥,兄长趾高气昂,言辞刻薄,小神君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这对兄弟年少时显然没什么兄弟情分,当然,长大后也没有,只是学会了场面活。
看着看着,祝玄终于察觉不对劲。
云崖的回忆,是会拉扯观者进入的,不会让他坐在旁边默默观看。
他想了想,从袖中取出玉命书,果然其上莹光灿灿,竟已被神力触发了效用。
罪魁祸首,自然是方才掉在地上的东西。
祝玄弯腰捡起,那是一枚半旧的紫玉腰饰,其上裂痕斑斑,触手冰冷,正是从第二次大劫遗迹里寻到的,上代天帝的遗物。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枚腰饰的来历,这是当年母亲亲手做的,上代天帝还是帝子的时候便戴在身上,做了天帝也从未取下过,母亲自始至终不愿离开天宫,或许也是因为这些细节总会给她希望吧。
因着是时常佩戴的腰饰,紫玉上还残留些许神力,祝玄原本想借这些神力来印证自己关于大劫的推断是否正确,不过眼下拿回了玉命书,方便不少。
祝玄指尖轻触玉命书,上代天帝那忍气吞声的沉闷帝子时期流水般地过去了,他并没有多少时间留在这里耗,直捣黄龙就行。
他的手忽然一抬,画面停在了駺山的那场寿宴上。
上代天帝那时先离开了駺山,并没有回自己的帝子府,弯弯绕绕,遮遮掩掩,他独个儿去了駺山向东十里的一座荒山,山腹内早已被当年的陈锋氏暗中掏空,障火与九幽黄泉水一左一右,被结界与隐藏机关死死封在两尊水晶缸里。
他并没有犹豫很久,将神力压制到了极致,现出一尊小小的天帝神像。
祝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解开障火和九幽黄泉水的结界,天帝神像左手捧障火,右手盛九幽黄泉水,明明即将唤来最大的灾祸,神像的表情却那么肃穆庄严,看来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恐怖。
奇异的黑暗渐渐笼罩下来,这是大劫的最初。
也罢,差不多确认了推断,后面的大劫惨状没必要看,祝玄正要收回玉命书,却听上代天帝突然开口道:“天道悬于万物众生,天帝应天之道而生,天道连日升月落山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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