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过来。每爬一步,仿佛被水浸泡许久的苍白肿胀的身体,散发着中人欲呕的臭气,皮癣“簌簌”落下头屑般的白皮,露出暗红色蛛网般的血管。
“南晓楼,你怎么了?我是月无华啊。”他的脖颈“咯咯”作响,吃力地抬起光秃秃的头,露出彻底崩断我神经的,恐怖的脸。
那张脸肿胀得像个脸盆,细细密密的鳞片缝隙淌着粘稠的黄液,眼眶里没有眼皮,只有一双枣核大小、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球。原本笔挺的鼻梁凹陷进面骨,只有两个黑孔喷着淡淡雾气。
一条肉嘟嘟的白蛆从鳞片里钻出,裹着粘液爬到原本是耳朵的位置。“月饼”裂开几乎将脸分成两半的嘴,探出细长如蛇的舌头,把白蛆卷进嘴里,“咕叽咕叽”咀嚼,几滴汁液挤压迸出。
“难道!”极度惊恐中,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竹简记载的那件事情,提前了?!”
异兽之血!
我们!
开始!
异化!
了!
寻找《阴符经》的这场文字游戏,根本不是解开“有限的生命活在无限的时间”里的永生之秘!而是,自姜子牙起,分支为“明”的传人,精心设计的一场,数千年的骗局?!
这处藏着山阳玄石封印“十二物”的子母穴,其实是为了封印体内流着异兽之血的我们?!
第174章霜寒漫天(三)
我直挺挺坐起来,脑袋不知撞到什么东西,震得脑壳嗡嗡作响。一阵晕眩,重重倒下,这才察觉——后背完全没有潮湿坚硬的岩石触感,而是弹性十足的温暖舒适。
“我在什么地方?”
捂着撞起血包的额头,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反倒是三郎与月饼重拳互搏、阿千与月饼极其相似的相貌、在子母穴月饼异化成蛇人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忽然,这些恐怖景象如同高温里逐渐融化的油画,沥沥啦啦汇成颜色肮脏的粘稠油浆,缓慢滴淌,在画布上诡异地形成了几行字——
“身怀异血者,纵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然不得善终。或暴毙、或妖变、或奇病,终无所治,为世人厌弃、惊怖。然其体内异血,于丹田处所结血丸,世称‘内丹’。或曰,‘服之可天地同寿、白日飞升’,为世人窥觎。故,异血者……”
在长江底巨型青铜盘里找到的竹简里记录的残缺文字,又一次出现在我故意不去回忆的意识里。
我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段文字彻底甩出记忆,探手摸索着身边的事物。久居环境特有的熟悉感,让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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