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由分说打上门,他少不得清清嗓子,做出个威严样子来。
林寂眉宇间尚有病气,身形消瘦得厉害,不等众人开口,便从指间拈出一张血红符篆,微微喘息着道:“吾妻上月为贼人所掳,今日忽于此间现有形迹。还请真人通融,容在下入谷寻人。”
掌教真人眼角抽了抽,敢情从山门下一路打将上来,就为了个跑丢了的老婆。他无意议论旁人家务事,只得耐心道:“不知贵夫人年岁几何,是甚形貌?我们帮忙也便当些。”
林寂却说不必,“她身上有我特制法器,只凭此符便可寻到。”说罢再次施礼,“在下一时情急,顾不得层层通传便闯了进来。还请真人行个方便,在下寻着人后,自当加倍补偿。”
掌教真人默默地叹了口气,暗道你小子嘴上客客气气,动手倒是半点不顾忌。年轻人鹣鲽情深,于情于理,他没有不应允的道理。他正要开口,脚下土地猛然间剧烈摇撼起来,随后便是一声雄浑吼啸,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久久不绝。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殿中早已不见林寂踪影。
痛,浑身都痛。
阿花赤身裸体,遍身血污,怔怔地跪在红衣少年倒地不起的身体前,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杀人了。
昨夜她拼死逃出魔域,一路跌跌撞撞迷失方向。天明时分被这对师兄妹捡到,好巧不巧又被抓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阿花叫苦不迭。仙门妖族势同水火,他们干的本就是屠妖差事,再度落入囹圄,只能算她倒霉。可是杀她不成,还要逼她做炉鼎与人交合,真真奇耻大辱。
阿花胸膛剧烈起伏,眯起金黄虎瞳看着他,一动不动。红衣少年低声咒骂几句,挑起她的下巴审视半晌,咬牙道:“哪里来的小妖,偏生得一副好皮囊。”
新伤迭旧伤痛成一处,阿花挣着喉咙,挤出几个气若游丝的字来:“别……逼我……”
红衣少年不怒反笑,拇指狎昵地流连过她的眉眼脸颊,停在苍白干裂的嘴唇上。
“半死不活,又能怎么样。”他唇边笑意嘲弄,手指却温柔拨开她鬓边散落的头发,“乖乖听话,我就对你好一点。”
阿花躲也不躲,眸光冷寒地打量他,直望得他心中发毛,低头拉扯身上满是血渍的衣裳。
她哑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少年一怔,鬼使神差应声道:“我姓薛,叫薛恕。”
他说罢,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一只微贱小妖而已,凭什么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
“阿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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