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黯淡沉寂,独西方白虎七宿熠熠生辉,华彩大绽。
他盯着那几颗星星,习惯性地抚摩胸口那颗尖牙,忽而站起身来。
“外围布防都撤了吧,你们浑身上下收拾收拾,择个体面的人形。”他说着说着,唇边居然漫出一点笑意,“辟出块干净地方,弄得暖和漂亮些,不许有一丁点儿尘土飞扬——不。”
他抬头望望天空,改了主意:“不必了。这几日如有来犯,不许伤害性命,只准生擒了来见我。”
“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波涛拥银,石崖堆玉。阿花茫然伫立水边,一块接一块地把小石子踢进河里。离水浩浩汤汤,往哪里去寻四脚烛龙。难不成历代新秀挑战上代妖王,都是瞎猫碰死耗子赌运气么?
她踌躇了一刻钟,从怀里掏出那枚宝贵的定水珠握在掌中,阖目轻声唱诵。有龙族定水珠在,天下水族听凭调令。歌谣唱到第叁句,十几只小鱼精好奇地凑了过来,在她身前凑成一行。
“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阿花弯下身子,亲切地向小鱼精们打招呼,“知不知道不夜阑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他。”
小鱼精不会说话,互相吐着或长或短的泡泡串。不多时,另一只体型更大些的黑鱼精从水底摇摇摆摆游上来,张口吐给她一个扁扁凉凉的东西。阿花接在掌心细看,原来是一枚黑色的鳞,在夕阳下闪着深紫色的光芒。
鱼精对着她张开圆圆的嘴巴,夸张地一开一合。
阿花会意,将鳞片含进口中,顿时淡淡的腥咸充斥口腔。鱼精满意地吐了个泡泡,挥动侧鳍,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
阿花纵身入水,鱼精动作很快,她不得不瞪大眼睛尽力跟随。此时她才发觉鳞片的妙处,口中含着它,不惧水底寒冷,也不必出水换气。
他们一路下潜,阿花筋疲力尽,半路分身不慎卷入了河底漩涡,转得七荤八素,多亏黑鱼精及时出手,不然她连脑浆子都要被搅出来。等到鱼精猛地把她推入暗河宫殿恢宏的大门,她还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然。
老虎常在陆上行走,纵使水性不错,招架起来到底勉强。阿花撑着脑袋席地而坐,等到晕眩缓解,才一摇叁晃地起身,揪扯脚上纠结的水草。
“当年我割下老狐狸的头,满打满算一千叁百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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