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就这样被养在家里,李斌两叁天不着家,房茵也不客气,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李斌并非糊涂,吴四海为人最重道义,一旦发现女孩是冒用身份,凶多吉少,那翡翠吊坠太扎眼,送去警署反而是羊入虎口。
破旧的出租屋藏不住弥足珍贵的天赋,为防止尘土飞扬而贴在墙角的报纸,房茵嘴里念念有词重复内容,那是女孩到出租屋的第叁天。
“你背下来了?”
“没背,我闲着无聊看的。”
女孩小口小口吃着蛋糕,李斌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等女孩舔着盘底的奶油,沉默地拿出冰箱里剩余的蛋糕。
房茵打量着李斌的脸色,兴奋地挖出一大勺奶油。
李斌神色复杂,替女孩擦着嘴角,绿林社像个铁桶,里边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他本欲借用“林书音”的身份另找人选培养,可现在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就在眼前。
从那之后,房茵就很难再吃到蛋糕和垃圾食品,因为她已经瘦到拿不起枪。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不是林书音的?”
“你回答得太快了。”
房茵恍然大悟,听见陌生人问自己的名字该害怕犹豫才对。
“李斌,我想吃蛋糕。”
“没大没小。”
其实房茵想喊他“爸爸”,可她不敢,李斌也不敢,没有哪个父亲会送自己的女儿去做卧底。
训练很苦,前途难料,但房茵从不怨恨李斌,如果他没有死的话。
“我好不容易活出个人样,你就死了。”
李斌死的那天安城下了很大的雨,尸体发白发胀,血都快冲没了,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这就是李斌拼命护着的安城,直到他死都没善待他。
房茵回到曾经埋葬林书音的地方,土地大多被人铲平,她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座无名坟,尸骨挖出来烧成灰,带回香山,埋进林辉的墓里。
林辉墓旁的一块地,工人挖出一个土坑,“小姐,这块地怎么办吗?”
“先立碑吧。”
只当是后迁坟,工人没有多想,问道,“逝者的名字是?”
“房茵。”
等她死了,亲自下去给林书音赔罪,她等不了将吴四海送进监狱,吴四海一定得死。
安城不配拥有李斌,但房茵还是将李斌葬在安城,而她就和林书音一起埋在香山,从此以后,她既是房茵,也是林书音。
吴四海死后,她不会像李斌一样傻傻地守着安城,他们这辈子终是没缘做父女,还是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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