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去了方如今的住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地在后面尾随,直到江离到了目的地下车,那轿车才若无其事地从她的面前开过。
等江离上了楼,那轿车已经在前方调了个头,一个西装男子从后座下来,钻进了巷子。
不多时,他换了一身灰色长衫出来,路过轿车的时候,对着后视镜微微点头,然后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灰色长衫的青年缩在茶摊的帆布棚下,碗里的龙井早已凉透。
他压了压帽檐,余光始终锁着一点钟方向的大门。
一百多米外,舞厅里咿呀响着《天涯歌女》的旋律,混着街边馄饨担子的吆喝,倒衬得这监视差事不那么难捱。
“哐当——”
斜对面二楼窗户突然洞开,摆在窗台的盆坠地的脆响惊得麻雀乱飞。
青年捏着茶碗的手一颤,半盏冷茶泼在粗布裤腿上。
他顾不得擦拭,死死盯住门廊——
一名大汉撞开大门冲出来,嘶吼声撕破街面的平静:“快备车!快!”
接着,四个黑衣壮汉抬着担架踉跄而出。
担架上的人裹着英国呢绒毯子,只露出半张青灰的脸。
青年眯起眼——是目标无疑!
目标嘴角挂着黄褐污渍,右手垂在担架外,指尖痉挛般勾着,像被钓上岸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让开!都让开!”戴建业挥舞着配枪驱散人群。
附近的黄包车夫们慌忙避让,车铃铛啷乱响。
江离随后跌跌撞撞追出来,月白旗袍下摆沾着褐色的污渍。
她扑到担架边时,一枚翡翠耳坠甩落在青石板上,碎成两截寒星。
青年微微侧身,摸出怀表,表面镜片对准五十步外的混乱。
透过玻璃反光,青年再次确认。
正要细看,担架已塞进黑色雪佛兰轿车。
江离半个身子探进车内,发髻散乱,带着哭腔喊:“去鼓楼医院!抄近道走太平南路!”
引擎轰鸣着碾过碎玉,青年收起怀表,指腹在表壳刻痕上摩挲。
他摸出烟盒,借点火的姿势朝对面裁缝铺晃了晃火柴。
二楼窗帘应声落下两寸,暗红绸面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茶摊老板恰好凑过来续水,瞥见他裤腿上的茶渍:“哟,先生这龙井喝得惊心动魄啊。”
青年扣上钱结账,嘴角扯出个冷笑。
目标垂死抽搐的模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起身穿过这条街,来到了隔壁的一条街上。
经过馄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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