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起身抖了抖宽大的袖口,“罢了,你已经输了,”
皇帝转身离开。
萧沂的双眸狭长,凌厉如黑夜里的老鹰,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扬起,“是吗,父皇。”
皇帝缓缓转头,棋盘上,黑子一落。
只见先前节节败退的黑子竟连成大网,将白子捕杀。
皇帝目光惊愕,转而一笑,“原来方才,你在一步步诱导我,看似是我赢,实则是我入了你的圈套。”
紧接着,他花白的胡子猛然溅上血,皇帝擦去嘴角的鲜血,皱了皱眉,身体摇晃,再次抬头时。
太和殿的禁军,被埋伏在其中黑鹰军反杀,鲜血四溅,长明灯烛火凌乱,光影摇晃在皎洁如月的蚕丝窗纸上,下一刻,窗纸溅了一道又一道,污浊又艳丽的鲜血。
从太和殿溢出,流淌下九十九道长阶。
萧沂静坐在太和殿中心,在杀戮之中,一颗又一颗收走皇帝精心布置的棋子,又一颗一颗放入棋坛。
待放尽后,太和殿已无声,四周是七横八竖的尸骸。
老皇帝吐着鲜血缓缓倒下,棋子撒了一地,跳跃在玉板,在偌大的太和殿如同琴音,
对萧沂的惊愕,对死亡的无措,对棋反杀的恼怒,而后他大笑,对眼前棋子的赞扬。
“萧沂,你真是我最得意的儿子,我最精彩的棋子。”
笑到最后,他伸手拽住萧沂的袖子,在濒死之前,温情又留恋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唯有此刻,像个父亲,他紧紧拽住,直至因死亡再也拽不住,他仰头倒下,望着太和殿的顶端,死不瞑目。
从前高高在上的帝王,天下之主,此刻狼狈地死在棋盘上。
萧沂缓缓起身,像老皇帝一样,理了理袖口,擦去袖口上的鲜血,红色的鲜血在长明灯下刺目,怎么也擦不去。
他索性不擦,淡漠又睥睨地看向身下死去的父亲。
父亲无声无息,没了往日威严,狼狈又慈祥。
真好。
萧沂俯下身,父慈子孝地替他阖上眼睛。
“父皇,您安心去。”
“以后您的棋,孤来下。”
权力象征的殿堂,累累血尸,萧沂走出太和殿,站在高台之上,冰冷的寒风裹挟雪花,纷纷扬扬,烈火依旧燃烧,燃得愈旺,每一道阶都躺着尸体,下面是尸山尸海,被大雪掩盖,层层白雪遮盖杀戮,恍若是天神给亡灵铺了张白布。
身后的大殿巍峨,屹立不倒。
有多少人为爬到这里,葬送性命,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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