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靠在井边,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远处忽然传来号角,林缘君一喜,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萧沂他得逞了。”
她赢了。
林缘君抑不住地笑,远处的火光是胜利的曙光,她步步为营,虚与委蛇,这一次棋子跳脱,成为掌棋之人,她怎能不喜。
骤然,喜悦的笑僵在嘴角,鲜血溅在她的唇齿,林缘君不可思议看向扎在脖子上的簪子。
身后是呼啸的狂风,以及夹杂着一道阴冷的笑声。
“谁说,我是弃子。”
林缘君转头,望见林惊雨睥睨的神色,以及她身后的暗卫浮现。
她愤怒哀嚎,“你们骗我。”
林惊雨伸手,摸上她的胸口,轻轻推了一把,整个人坠入水井,她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井口,雪不停落在她的脖子,融化在滚烫的鲜血里。
林惊雨站在井口,居高临下,双眸运筹帷幄,如视蝼蚁。
恍若那个深夜,燃着大火的船只与漆黑的寒江,此刻倒了倒。
林惊雨俯下身,扬唇一笑,“妹妹,我们不一样。”
“因为,你是棋子,而我从始至终,都是掌棋人。”
萧沂执白棋,她执黑棋,下这皇宫的棋局。
她唇轻启,轻轻一根根拨开林缘君的手指,林缘君绝望摇头。
“不!”
在惨叫之中,坠入失败的深渊。
大雪之中,林惊雨扬起身,望天空泛起死鱼白,是黎明的曙光,这场戏,终于有了落幕。
木二拱手,“王妃,我们的军队已将整个皇宫包围,并封锁了消息,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早朝,众官员皆在早朝的路上,届时张大人会带我派官员,力排众议,拥殿下称帝。”
林惊雨点了点头,而后问,“林府如何了。”
“如王妃所料,林府提前得知谋反,大门紧闭,应是不会来早朝,我们的探子来报,林相已连着十五日喝下慢性毒药,应是命不久矣。”
林惊雨用帕子擦去手上的鲜血,缓缓抬起眉,眉眼之间是凌厉之气。
她笑了笑,“走吧,去会会我的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