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贺家,我知道我们的痛楚是同样的,可这是我们两家的使命,我们甚至来不及悲伤。
可是,赵明夷,你懂那种感觉吗,眼睁睁地看着所亲所爱之人一个个离世的感觉,我与阿羡,相识相伴十数年,可这种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日在将军府惴惴不安,直到边关传来喜报。我甚至难以想象,我的母亲、贺伯母竟一生都过着这样煎熬的日子。”
“封侯入相并非我所愿,当我跪在朝堂之上,谢主隆恩的时候,我只知道,我的亲人回不来了,而落在我身上的,只有忠义之臣遗孤这样的虚名,轻飘飘的,却将人死死地困在了里面。我不愿后半辈子在恐惧和不安中过下去,便在阿羡在边关传来喜报之际留下一纸退婚书,离开了京都。我不能,也不愿意让我自己、我的子女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也因此而被困住。”
这些事情被她压在心中太久,如今说出来,反而畅快,
“当初我与阿羡本该待我及笈后便成婚,可家中不断有噩耗传来,一来二去便一直往后耽搁,到最后,我们也未完成这桩婚事,其实这样多年过去,就算不结良缘,我们也已经是彼此的亲人了。”
她笑笑,试图以一个较为轻松的氛围结束这段对话,没想到,赵明夷却忽地揽住她的腰背,猝不及防地将她抱住,他抱的很用力,却让人感到安心,
青年的呼吸有些沉闷,他有些心疼,姜荻应该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有多勉强,虽然是在笑,可却比哭还要悲伤,
姜荻愣住,还不待有反应,只听到青年有些急促的低沉嗓音,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三年前,父皇在殿前封你县主,周遭全是恭维之声,但我知道,你接旨的时候,手在抖。”
偌大的宫殿里,最中央的地方跪着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赵明夷看的清楚,她是那样的单薄瘦弱,背脊却挺得笔直,周遭恭维声,祝贺声不断,少女像是与这朝堂剥离开,眼神都空洞,她没有变得泯灭心性,却快要被这权势压断了脊梁。
赵明夷的心疼,是从那时就抑制不住的,是那种从心底泛上来的,一点点的疼,不太钻心,蔓延开来却令人压抑。
许多事,光是听人言并无法达到设身处地的感受,即使身在现场,赵明夷也并不觉得他能够与姜荻共情,却只是心疼她,他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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