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死木逢春。
终究,已经活过来的心,没有办法再把自己当做一把剑,自此,对真情的渴望如野草疯长……
他想要戚珑,想要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想要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有爱恨嗔痴,骨肉亲情……
可为什么……这个哪怕是最低贱的人都能拥有的东西,他却求而不得……
怀抱着戚珑,他瘫坐在地,心如刀绞。
也不知过了多久,暮色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寒浸浸的夜,浓稠地漫入未点灯的屋中。
属下慌张的声音闯入,打破了此番寂静。
“殿下……殿下!南边!南边!”
那人已语无伦次。
“南边什么?”他厉声。
“南边!戚玉珩打上来了!”
“戚玉珩……”他喃喃。
随即,没忍住笑了声,随后苍凉入骨的笑声在晦暗中回荡。
腹背受敌,他算是彻底离不开剑州了。
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的时刻,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
南北夹击,不过堪堪两日,便逼近了李子桀藏身的清流县。
只不过,当他们与戚玉珩一起杀入城中时,却并不见李子桀其人。
“他还能往什么地方跑!”
灯下,戚瑶一拳砸在地图上。
“他会不会弃了手下兵马,藏匿山中了?”戚玉珩道。
戚珞眉目皱成一团。她身手不差,又听说戚珑极有可能就在李子桀手里,便跟来了,此刻愁眉不展:“若不是二姐在他手里……”
“若不是二姐在他手里,便一把火烧了山!”戚瑶气得竭声怒骂。
“往东追吧。”冷不丁地,戚玦道。
“阿玦的意思是?”
戚玦侧首看着裴熠:“清流县靠近出海口,裴耀穷途末路之时曾试图出海逃走,李子桀也未尝不如此。”
裴熠眸色一暗:“你说的对。”
……
码头。
李子桀的人将此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眼前的巨大商船是他从清流县富商的手中抢的。
他此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戚珑被他的手臂圈着,轻飘飘宛如提线木偶一般的人,几乎是靠着他的力气才勉强站立,仿若他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瘫倒在地。
他却没注意到,戚珑的面色愈发苍白如纸,连眼神也有些失焦,只是眉头时不时蹙着,似乎十分痛苦。
忽地……戚珑只觉眼前似有什么东西一晃,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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