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换衣熏香,等赴今夜重阳宫宴。
是夜,灯烛辉煌,宫人往来而行。
宁巍和宁启则随宫侍入座,宁启则垂着眼,嘴角挂着僵硬的萧,对周围若有若无看来的眼神早已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交谈声传来,宁启则闻声看去,只见一年迈老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珥金拖紫,众人围着他低声说话,他却声如洪钟。
是一国之丞相,梁平参。
二十多年前,佞王和新帝之争中,宁家与梁平参有些仇怨。
宁巍起身相迎,周遭有一瞬微妙的静默,梁平参却恍若未闻,脚步未停,仿佛没看见这个大活人,直朝着仅次皇帝的右下席位上走去,笑呵呵地坐下。
宁巍脸色稍沉,但片刻后便神色如常。
宁启则心道,这般变化的功夫,自己怕是还要再修炼十年。
方居勤与方瑞坐在另一边,比宁家席位靠上许多,他没带他两个长子,一是因参与过驸马一案,带来人会让长公主和圣上不喜,二是梁平参的侄子都已被斩首死了,那两个共犯还活着,又是会让梁相觉得碍眼。
所幸就带自己的幼子,虽没什么出息,但跟上京人脉没什么交集。
方居勤虬髯如戟,身形威猛,坐在一旁将方瑞衬得像个可怜的鹌鹑。
宁启则看过来,与方瑞眼神对上,方瑞对他笑了笑,不知怎地,笑得宁启则心里一跳,觉得那样的笑很不寻常……
他还未细想,便见宫人鱼贯而入,帝王仪仗隆声而至,宁启则跟着人跪地埋首,不敢直视天颜。
“平身。”萧炀一身常服,缓步走上主位,淡淡道,“今日重阳佳节,不讲冗礼,诸卿随意些。”
说是随意,可也无人扬声说话,只有低声细语,若不细听,只听得歌舞奏乐。
帝王赐菜为显恩德,宫侍提着食盒布菜,到了宁家这里,只有一道清淡时蔬,寡盐少油。
宁巍神色不变,但宁启则离得近,能瞧见人腮帮子都咬紧了。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宁启则心想,若说是体恤年老,那梁平参席位可有三道大荤之物。
宁巍心中冷笑连连,愤怒几乎要冲破胸口,这宫宴一共来了三回,第一回志得意满,第二回仓惶惊恐,如今这第三回,竟是被人鄙夷蔑视!
还要受梁平参那老匹夫的气!
都是小人,还装什么光明磊落,正直无私?当年不还是包庇自个儿作奸犯科的侄子,后来东窗事发,又恬不知耻求长公主,惹得长公主当众怒骂老糊涂!
护国重臣有三位,怎偏生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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