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或者说,在你的意识里,你认为那是某个虚拟的第三人作为公正的第三方做出的评价,实际上,还是你自己,对你自己做出负面评价的人,就是你自己。”
陈茉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咨询师继续问道:“你自己作为裁判的时候,通常判自己赢比较多,还是输比较多?”
陈茉一时怔住。
过了一会儿,甚至很久,她才说。
“几乎没有赢过。”
她总是认为自己错了,有道理的是他人,是父母,是上司,是同事,是朋友,是这个社会,是整个世界。
他们都没有问题,是她有问题,是她总是不一样,总是在问为什么,在提出反对意见,在搞砸事情,在被驱赶和丢弃,在被批评和指责,是她有问题。
我有问题——这四个字就是陈茉脑袋里的毒草。
这根毒草不是凭空长出来的,是从小种下的种子,敏感的人用一次又一次微妙的格格不入来浇灌,最终牢牢的扎根下来,当陈茉承受不了自己作为世界的异类时,作为一个有问题的人,她只好想要消失,想要死掉。
我不正常。
陈茉这样认为。
“你这么确定你是个异类吗?”
“对。”
“为什么。”
“所有人都这么说。”
“所有人。”咨询师重读,并且拖慢重复,以示强调,“所有人?”
“不,不是所有人。”陈茉严谨地否认,调整了自己的说法,“有一个人跟我说,我很正常,即使我在他面前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像个疯子,即使我大喊大叫,即使我能感受到他并不真正理解,他不懂我,但是他还是跟我说,我很正常。”
咨询师的引导问句有一种了然的感觉:“那个人是谁?”
陈茉笑了笑,果然说:“我男朋友。”
“为什么不相信他?”
“这不是绕回来了吗?”陈茉伸出手,虚指了一下咨询师五分钟之前的记录,“我想要相信他,所以才一直问他为什么,希望他给出的答案能说服我,可惜不太能,我也不能咄咄逼人的不停问下去,那样太折磨人。”
“什么样的答案能说服你?”
“理性的,客观的,说得通的。”陈茉又指了一下记录,“又是我五分钟之前说过的——我想知道他喜欢我的条件。”
“不可以没有条件吗?”
陈茉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
咨询师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对方没有说话,陈茉却再次怔住了。
凭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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