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噤。
他见卢庚的马车走远了,刚欲转身走入府内,却听到又一阵辚辚之声传来,只见另一辆马车从黑暗内驶来,停在了府邸门前。
一个人影,从马车内跳了出来,却是送秦雪吟回去的朱彭。
朱彭站在门前,眼色古怪地看了段融一眼。
段融问道:“她人怎么样了?”
朱彭道:“没怎么样。就是哭成泪人了。”
段融微微叹息道:“这种事,要走出来,总得褪层皮的。”
其实,秦雪吟肯抱琴而来,段融心中已有所感。
若非深陷情淖,她岂会如此自贱?登门献艺呢?
她抚琴时的那曲愁杀人,听在段融耳中,更是声声如泣!?
不想大半年前,他不过是和朱彭一戏,偶然登楼罢了,竟成了秦雪吟的情根深种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就是不知这剂良药,她吞不吞得下呢?
良药苦口啊!
朱彭道:“大哥,秦姑娘对你一片痴情,你何苦如此决绝?”
段融道:“你觉得我如斯决绝,很是残忍。是吗?”
朱彭迟疑道:“是有点。”
段融看着朱彭道:“你这些年少的公子哥,懂得什么?就因为她一片痴情,我才只能决绝。暧昧不清才是真残忍呢。”
朱彭听到段融说他是年少公子哥,心头颇有些不服,心中暗道:“说的好像你就不是年少似的?”
的确,若真论此界的年岁,朱彭还比段融大两岁呢。
不过,朱彭随即便看到了段融那湛然深邃的目色,他的心中似乎有些触动。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纸来,伸手递向了段融。
段融看着那张纸,侧目问道:“这是什么?”
朱彭道:“是秦姑娘让我给你的。”
段融闻言,接过那张纸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字飘逸的草书,笔墨酣畅,乃曰:太上忘情。
段融看了却是微微摇头。
若是真忘情之人,不会希望对方知道她已经忘了。而那些想要让对方知道她已经忘了的人,通常恰恰是因为她还未能忘啊!
段融将手中纸递给朱彭,道:“这东西,你替我收着吧。还有,以后你若是再见到她,不要在她面前提我。”
朱彭愣了一下,问道:“为何?”
“哪有那么多为何?”
段融已经转身走入府内。
朱彭站在那里,拿着那张太上忘情,看着段融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自语道:“太上忘情?!这该忘情的,又何止只有你秦姑娘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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