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啊!”
喊叫声在死寂的房中回荡,却无亲兵破门而入。
杨振武当下心思清明。
这位将军孤身夜闯登州,如鬼魅般穿透层层城防,甚至能悄无声息地立于他床前。
这是警告,也是炫技般的示威。
若洪秀清有心取他性命,此刻他早已身首异处。
冷汗顺着杨振武的背脊而下,浸透的里衣紧贴肌肤,寒意直刺骨髓。
他死死盯着桌上跃动的烛火,恍惚间竟觉那火苗化作鬼眼,正嘲弄他的无能。
“可知我为何深夜造访?”洪秀清摘下斗笠,指节叩了叩桌案。
杨振武喉结滚动,僵硬的脖颈勉强摇了摇。
“坐。”洪秀清语气轻松,端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两杯水,仿佛这卧房是他的主场。
“诶。”杨振武轻应了一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挪至椅边。
他虚悬着半片身子,仿佛稍一用力,座下无形的尖刺便会刺股。
“你知道我背嵬军反了,马上要来取登州了。”洪秀清抿了口茶,语气轻若闲谈。
“啊?背嵬军,出兵了?”杨振武的嗓音陡然尖利,脑中嗡鸣如万马奔踏。
他曾经跟随背嵬军征伐建奴,亲眼见过他们斩杀八旗俘虏的癫狂,刀锋过处,任何人的惨呼都会被碾作血水,双眸里不含半点对生人的怜悯仁慈。
如今这柄屠刀竟要挥向自己,他顿觉五脏六腑皆被攥紧,连喘息都成了酷刑。
“背嵬军已经在路上,少说两万。”
洪秀清继续品味茶水的醇香口味,旋即抬眼扫过来,眼眸中寒光如刀。
两万背嵬军!
杨振武倒吸一口凉气。
即使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信,背嵬军这些怪物要来索命了。
“知道我为何没取你首级么?”洪秀清说。
杨振武呆呆地望着洪秀清,一个字也说不出。
“因为情谊二字。你随我们打过鞑子,出过力,我背嵬军都记在心里,当然我们也记得跟我们作对的仇敌,你应当记得沈阳城的鞑子吧?”
“记、记得。”杨振武支支吾吾,双手的指甲深深掐入大腿。
他当然记得沈阳发生了什么,全城八旗尽数被斩,无数首级挑在矛尖……
“我们给过很多人选择,给过关宁军,给过辽东巡抚,还给过辽东的包衣奴才……有人选择与我们为友,而有些人只想得寸进尺。
你呢,杨副将,你要与我们为敌,还是作友?”
“这!”
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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