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吐着血,自语:“你是人还是鬼?”
原来是党金毗持长槊跑来了,他又往奋力爬起来的茹丹咽喉狠戳一下。
吕休璟手持弓箭,不断射去。
突厥人连滚带爬,马也跌跌撞撞。道路被败兵堵塞,人马撞在一起,不断有人被射死,惨叫声划破沉沉际。更多的突厥人远远奔向树林,弃了马,冲进深不可测的密林郑最后就连夷男的亲卫们也与他完全冲散,失魂落魄,只能往密林跑。
吕休璟杀得浑身是血,他的马终于支撑不住,双蹄一跪,将他掀倒在地。
吕休璟还没站稳,突然遭一重击,头上一热,血浆溅了半张脸。
他短暂地丧失了意识,仿佛被压在雪崩的山下。过了一会儿,他又感到自己附身了什么神明或者鬼怪,从半空里模糊地俯瞰下方。
他眼前漆黑一片:这是什么?我死了吗?
吕休璟半身剧痛,爬不起来,他以为自己腰和腿上的骨头全断了,一抹脸,全是黏黏糊糊的红白之物。
又过了片刻,他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倒下时,一具突厥人尸体砸到他身上,也不知是怎么飞过来的,将他砸晕了。
何藏空衣甲散乱,头盔歪斜,也没空去扶,懒懒散散地骑马跑着。
裴行俭有心利用他经验,令他负责右虞候军,主职侦察,这使他过去几焦虑异常,心情暴躁,唯恐有失。
今裴行俭令他在战阵中指挥,也令他颇为不快。
凭什么我要躲在一堆辎重后面,那几个没本事的汉将却能带骑兵又冲又射?想起张山那又宽又大、扁平肥厚的脸,他不禁暗骂一声“蠢物”,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何藏空一身披挂好似打了败仗,手里长槊尖挂着什么黏滑腥臭之物,像是一截人肠子。
何藏空十几岁时是个叫花子,二十多岁进军队混口饭吃,时常逃跑。他很多次在这种散漫放纵的状态下跟突厥猛将对打,这是他最熟悉的作战状态,就像时候流滥他跟恶狗争食。他马匹的蹀躞带上还拴着真珠只剩一半的脑袋,这战利品令他快活得直想唱歌。
有突厥人挥刀砍向他,他惫懒地一抬胳膊,就戳破那人衣甲,将人挑在槊尖上。
就在他一路来地瞎跑时,猛然听见几声叫骂。
“胡狗!叫花子!”
这一听就是在叫他。
何藏空回头,正对上夷男喷火的眼睛。
何藏空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拉住马,扯开领巾,露出毒蛇似的刀疤。饶侧颈是最为脆弱的部位,别被刀划,有时用拳狠击一下都会毙命。何藏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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