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一时寂静如死,两人都陷入沉思。
“不要占据碎叶城,”可汗长叹,“否则会引起更大的战乱,使西域永不得安宁。”
关于西域局势,每个人观点都不同。安悉延认为唐廷必须加驻兵马,而可汗认为这会更加激化矛盾。
裴行俭思索良久,也只回答:“我会奏告子。”
他请可汗夫妇端坐帐中休息,自己去见唐军几位将领,商议接管牙帐的事宜。
拔汗忍不住问,何以对这位被迫投降的突厥可汗如此恭敬客气?
“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的就是,大凡下英雄,能为我所用,就要礼敬备至;不能为我所用,也可以杀掉。但是无论如何不能侮辱他,因为侮辱一位英雄豪杰却不杀他,是最蠢的做法。”裴行俭,“阿史那都支豪桀之属,可以杀掉他,但是必须礼敬他。”
阿史那都支走出军帐外,望长叹,想要挥刀自刎。
他将刀刃架在脖颈上,紧握了几次,却没有划下去。
独对苍穹,他放下炼。都支并不畏死,此刻却也不想死了。
王方翼见了,忍不住问:“素闻你仇恨、敌视唐人,为何要投降呢?”
阿史那都支:“我听苏禄过那么多中原的历史掌故,却从没真正见过子或者胡姆丹。厮杀、仇恨了那么久,死前都没踏足过中原,这不是有些荒唐吗?”
裴行俭驰向牙帐,远远望见几团烟火升腾。
不愿投降的突厥兵,趁着可汗离开,大肆抢劫,焚烧帐篷。默啜虽然下令处死放火抢掠者,却并未能完全控制局势。
裴行俭下了马,去看着火情况,命令唐军剿灭还在提刀砍杀的突厥兵,就在他走过一个烧得火光腾腾的帐篷时,一旁角落的熊皮里,突然滚出一个人,“嗬嗬、哈哈”地叫着。
吕休璟以为是突厥刺客,大叫一声提醒众人,自己也拔出佩刀。
寒光一闪,这人匍匐着跪在地上,被刀架住脖子。
吕休璟发现,这人一张脸面目全非,好似被蜂群蛰过,穿的衣服甚是古怪,完全没法子辨认。奇就奇在,这人不仅喊他“吕都尉”,还用非常流利的西州话连声叫喊:“别杀我!别杀我啊!”
吕休璟再仔细定睛一看,猛然才发觉,此人竟然是张愿儿!
张愿儿乍见唐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激动得手脚乱颤。
原来,那夜里,他洗澡时发现,两个监视他的奴仆都在开差,就悄悄潜进溪水里,躲进一团水草之后,又顺着溪流漂下去,望不见火把光了,才偷偷游上岸,趁着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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