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前酒杯。
此刻他还不知道,只要将这莨菪酒一饮而尽,就会很快疯癫、昏迷,可是,不知是火光与酒水的异动,还是米野那诡谲阴森的神情,抑或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发现,自己原本搁在案角的佩刀,不知为何消失了——他终于觉察到危险。
李遮匐猛然反应过来,好像一下子想起什么,将杯子推到一边。
接着,他故作轻松,推着那名亲信走到门口,嘱咐:“你快去把栗婆准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米野那一听这话,正中下怀。这会儿车薄已经布置停当,只要栗婆准一进来,她就可以当即将李遮匐父子扣押。处置了这两个人,部落其他人很容易蒙骗过去。明晚上,消息一定传到碎叶。若可汗赢了,就让李遮匐回自己地盘;若唐人胜了,就拿李遮匐交换利益。
她没有阻拦这名亲信离去。
然而,片刻之后,李遮匐在台阶上看见,他的亲信已经走到角楼之外,跨上了马,便突然大声喊:“你们立刻护送栗婆准出城!让他去找染干!让栗婆准去找染干!让他们带兵来碎叶城!”
亲信听了,立刻放马飞奔。
米野那见上帘,暗叫不妙,连声下令放箭,宫殿内外,车薄的突厥兵都挽弓搭箭去射。李遮匐的几个随从瞬间被杀掉一半,剩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也当即射回去。
双方一阵乱射,死伤遍地。
李遮匐想要扑上来挟持米野那,却被车薄的兵阻挡。
米野那恼恨计划败露,便令守兵们在角楼顶上吹起号角,宫城附近的突厥兵见了,就会立刻关闭城门。她觉得,只要无人逃走,就能想法子再将栗婆准骗进宫城。
李遮匐掀开一个守卫,又一拳将手持长刀的车薄打倒。
更多的突厥兵朝他冲来,李遮匐来不及抢刀,一直往台阶下飞跑。
米野那也冲了过来,居然在身后一把拽住他袍子,又猛地撒手,李遮匐“噗通”一声滚下石阶,撞上了墙,摔得一嘴鲜血。
他怒吼一声,转身扑回来,掐住米野那脖子,似要将她生生扼死。米野那脸都紫胀了,但她摸到了腰间匕首,挣扎着戳刺,李遮匐惨叫一声,她终于挣脱,可匕首也被一拳打偏,反而戳伤了自己。米野那也怒吼一声,拾起地上一支箭去刺李遮匐。
幸而,车薄终于赶过来,将刀架在李遮匐脖子上。
米野那抬头去望,发现李遮匐的亲信已经趁乱逃出了宫城,不禁大为气恼。
李遮匐被压在地上,牢牢捆住,他气喘吁吁,满头迸汗,破口大骂,骂得太凶蛮俚俗,口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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