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鸢的消息瞒得不算严实, 是以沈瑞现下瞧着也只能叹一句可怜。
生在当今, 命途能够由身由己的着实是太少了些,不单一个於鸢, 也不单是一个陆思衡。就连他穿到这里这般久,能做的也无非是在手中多握些筹码罢了。
身侧的白琢还在悄声为陆思衡抱不平,但大约也是心有忌惮,只敢在沈瑞面前发发牢sao罢了。
沈瑞也只是听着,半句不曾附和,倘若白琢聪明就应当清楚,而今陆家的选择早就已经同他们有所分别了。
同於氏联姻 ,便代表着要同景王联手,而景王一定会反,世家寒门的机缘也俱在此处了。
那灵位被陆思衡亲自捧进来后,便被於鸢闺中伺候的老媪接过,此刻正代着於鸢同陆思衡拜堂——这是於氏有意要给陆家难堪。
陆思衡那张从前不知被多少中都闺阁姑娘爱慕的面容上而今瞧不出半点情绪,喜堂内昏暗,喜烛的火光晃在他脸上,竟莫名显出些枯败。
陆思衡依靠着谋算支撑了多年的陆家,而今也终于轮到了他以身饲之了。
沈瑞只站在众多宾客之中看着,但心中却明白,倘若沈家不能抓住此次机缘,只怕日后他的下场不会比这个更漂亮了。
他垂在袖口中的手掌缓缓收紧,指甲压在掌心之中,惊起一阵刺痛。不过片刻的功夫却又被人从外面撬开,好似在开一个含着珍珠的蚌壳般。
沈瑞青穹挑了挑眉,心中猜测着这漂亮鬼这会儿不会在想:果真旧情难忘吧。
但江寻鹤只是略侧过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家绝不会如此。”
沈瑞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禁不住笑了起来,实在不知这个在原书中将沈家上下屠戮殆尽的人,而今这话中又有多少可以叫人信服的。
从前要防着他挥剑,而今却难免要仰仗,这种颠倒的感觉虽然怪,但却也意外有趣。
白琢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动静,只瞧见他笑了便颇有些不忿:“陆兄对你也算是好的了,你不为陆兄扼腕叹息也就罢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当真是狼心狗肺!”
沈瑞瞥了他一眼,只觉着聒噪,但他向来是个不大愿意吃亏的主,而今也能一边偷偷同人调情,一边匀出点心思和白琢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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