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回时,发现他的脚趾已经冻成青紫色。
\"用雪搓!不要烤火!\"老萨满的孙女托娅捧着药罐冲过来。这个十三岁就敢独自进山采药的姑娘,此刻正将防风子与干姜捣成的药膏敷在伤处。
远处,棚子里的马群,静静的中挤作一团,体温较高的中心位置,三匹刚断奶的马驹正在瑟瑟发抖。
其其格发现母羊开始流血时,空正泛起诡异的幽蓝色。接生用的干草早已用尽,她扯下自己的羊羔皮袄垫在产栏里。当第一只羔羊滑落到皮草上时,少女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将冰疙瘩般的新生命贴在心口,这是羊群的延续,是牧人们的命。
屋外呼啸的风声中,渐渐响起更多脚步声——邻近的女人们送来了积攒的干苔藓和桦树皮。
第七日正午,雪原突然陷入死寂。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阿古拉心惊肉跳,他记得五十年前那场白灾,正是在这样的寂静后,气温骤降到能冻裂岩石。粮仓总管摸出铜钥匙,这是开启最后储备的权限。黍米与干肉的数量在骨板上反复验算,最终他咬破手指,在分配册上按下血印:老人半份,壮年单份,孩童半份。
不知道,这大雪和冰冻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外界是否真的有援助的到来,以前的匈奴王是不管的。不奴族的白马少年特尔巴是管的,可这是部落归于不奴族之后的第一次白灾。
地炕日夜不熄的代价是柴薪告急。铁匠呼斯楞抡起大斧,带着青年翻越大雪里的荒地。马匹他们是不敢用的,本来秸秆就少,所有牲畜都吃的不多,马匹一动那要消耗大量的秸秆。
一群汉子裹着双层的皮毛,带着锯子和斧头,爬冰卧雪,奋力!拖拽,艰难的从老林子里带回来几根圆木,男人们的手指满是冻疮。
第十五,大雪停了。
白马少年特尔巴在东南坡发现了奇迹:被积雪压弯的灌木丛下,竟藏着片未被掩埋的枯草地。
用牙齿咬着手套脱下来,徒手扒开冰碴。当他带着满捧草料跌跌撞撞返回时,十指已经和手套冻在一起。托娅流着泪用雪水为他解冻,这个从不落泪的青年却在看到马群争食的场景时红了眼眶。
大雪落下后的十六日,月升时刻,老萨满敲响了皮鼓。鼓面绘着的雄鹿在火光中跳跃,村民们围着最后半袋青稞酒传递。当酒囊传到其其格手中时,她轻轻蘸了些许抹在羔羊额头。怀中生命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与远处渐渐响起的马蹄声交织成曲。
外出求援的骑手终于带回了落日城的消息,他摔落马下,大喊:“落日城的马队,明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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