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赋,谢神筠再熟悉不过了。
狱中寂静,能听见风声。
片刻后,宣蓝蓝再度一笑,道:“……不好。”
“暮jiejie何必害我。”宣蓝蓝挤在栏杆的缝隙里,真情实感地说,“我是真的觉得当皇帝没什么意思。”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困在太极宫那个笼子里,做得不好还要挨骂,一个不小心就会遗臭万年,”宣蓝蓝愁眉苦脸道,仿佛那至尊的位置对他而言和此刻北军狱的牢笼无异,“我可不愿意。”
“你还记得我五岁那年吗?那个时候,我说我想做沈娇娇,是真的。”宣蓝蓝道,“如果我要真是沈家的大娘子就好了。”
也许那样他会过得快活一些。
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晚率禁卫穿过甬道,匆匆而至。
“郡主,”陈晚面色肃然,“定远侯以奉先帝密诏的名义,率燕北铁骑勤王长安,如今铁骑已经逼近长安了!”
狱中晃动的烛火都似有一瞬凝滞,谢神筠对这个消息却早有察觉,闻言神色不起波澜,只有“果然如此”的笃定。
“啊,暮jiejie,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疏远这个人,藏得才叫深呢。”宣蓝蓝也毫不意外,“先帝甫一驾崩,他便领兵长安,你猜,他带兵入宫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宣蓝蓝天真柔软地说,藏着深深的恶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暮jiejie,我真是为你叫屈,你这样机关算尽,却反而给了他出兵的理由,太不值得了。”宣蓝蓝道。
谢神筠和他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擅长摆弄人心,并乐此不疲,不同的是,谢神筠是为了玩弄权势,而宣蓝蓝则纯粹是为了玩弄人性。
两者都没什么区别。
宣蓝蓝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明目张胆了,似乎想要看到谢神筠冷漠面容被打碎的一瞬间,那会让他觉得快意。
快点吧快点吧,喜欢这种东西就是肤浅而廉价,尤其是对谢神筠和沈霜野这种人而言。
□□的欢愉和情感的连结不值得一提,换了谁都没有区别。
谢神筠以为沈霜野对她会有什么不同吗?别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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