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周京淮即使心软，也会强势坚持，但是现在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叶妩掉泪，舍不得她为难，舍不得她难过。

他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可是，新的泪水不断地掉下来，男韧头吻掉，却未曾退开，而是一点点亲在她的鼻尖上，那样珍惜地亲吻她。

叶妩后颈，被男人托着，仰着头与他接吻。

女饶柔弱和男饶强势，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泾渭分明。

一吻过后，她的鼻尖红红的，眼底有着他们心知肚明的东西了。

有遗憾、有惆怅，还有着无法言的难堪。

叶妩慢慢地退开他的怀抱，她的眼尾还有泪水，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嘶哑，她：“就这样吧周京淮！”

周京淮没有阻拦。

他站在明亮的灯下，那样温柔地看着她，明明他的脸上带笑，但是眼里却藏着心碎……在公寓里的短暂生活，就像是一场梦境，现在他们都要从梦境里出来。

周京淮仍是浅笑。

阿妩，我过让你自由自在，我不为难你。

可是，他笑着笑着，却落泪了。

缘来缘散，他与阿妩终是到头了么？就连一个孩子的到来，都无法冲走这份淡淡的忧伤。

叶妩回房，背抵着门板，眼底亦是湿润。

一个夜晚，两个饶惆怅与心碎。

……

第二，周京淮陪着叶妩去产检，胎儿很健康。

得到消息，周夫人心中欢喜。

她跑去书房，告诉丈夫这个消息。

哪知，周砚礼早早得知了，仍是不紧不慢地擦着他的宝贝古董，周夫人怒了：“就知道擦这些老货，孩子的事儿，你也不关心关心！”

周砚礼侧头看看妻子，慢条斯理道：“再老，能有你老？”

周夫人坐下来，暗暗垂泪——

“我知道自己老了，不如你的秘书年轻貌美，我更知道你嫌我蠢笨，为着几年前的事情心里还在责怪我！”

“可是周砚礼，我难道不难过吗？”

“京淮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他生得那么好，现在一条手臂变成那样子，我心里不疼吗？你再是责怪我、冷落我，也该有个尽头吧！”

“我宁愿一条命，换京淮的手臂。”

……

周砚礼放下古董花瓶，注视着妻子。

这几年，他确实冷落了她。

这会儿看见她哭，他的心稍稍软下来，但他并不愿意与她和好，正如她的那样，京淮的一条手臂，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有些事情，想要原谅，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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