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较量,便背了两次债务!”
“好啦,”邵衍暗地里摸了摸宝知放在膝上的手背:“只要安安不拖拉,定然能胜出,既然胜出了,何须要洗?”
宝知一面收拾碗筷,一面道:“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兑换,安安若是背下一首诗也可以抵一次。”
宝知本是故意逗安安玩,不想阴差阳错间让邵则安建立起正向反馈机制。
她自己倒因此赚得好心情,只取了小包袱里的大闹天宫连环画,让安安去书房取了笔墨描摹着玩。
邵衍心底却沉重不已。
常言道,当大人变成了孩子,孩子便要成为大人。
妻愈是这般故意装出活泼的模样,说明事态愈加严重。
现在的情况实则超出了宝知的掌控,她亦然是九死一生过后才来到他们身边。
且她也无意作自我感动的殉道者。
故而邵衍坐在灶边,有些勉强地开口询问她京中情形时,宝知一面用干丝瓜瓢擦去碗上的油渍,一面淡然地娓娓道来。
“……我生病期间记忆都模糊,叫蒋氏和邵闻璟构害,终日里囚禁于侯府……”
邵衍昨夜只听她一句“一支穿云箭,千山万水来相见”草草交代,却不想其中还有如此关节,心疼地眼睛发酸,不想她下一句毒舌地叫外人咋舌。
“不愧是好丈母娘与亲女婿,慷他人之慨做得一脉传承。要我说,真真是接错了藤的瓜,这样多的心眼,在后宅也是荒废了她的天赋不成,若是大伯母是大伯父,那哪有燕国公落脚的地方——燕国公在世都得改姓谢。”
邵衍听着又想笑,又觉得这种事情宝知可以笑话,若是他发笑盖是不好。
这还没完,邵闻璟的行径还未经宝知的歌颂,她天生便无天赋王权的敬畏感,嗤之以鼻道:“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毛病,要财?抄了那么多世家权臣,我粗略算了算,便是讨伐大冷都可撑二十年;要色?可不见他怜惜梁袅袅。”
她不懂。
邵衍沉默了。
还好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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