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每天出门前都会查看天气。
三天前的早上,天气预报说太平洋洋面上生成了风暴眼,正一路向西逼近华东。
他在包里备了把折迭伞,想着这轮台风该是叫桑达,果然地铁上收到新闻推送时,风暴眼带上了名字。桑达,songda,是越南的一条河流。
他在广东沿海长大,台风像是他的朋友,于是他将140个朋友的名字记住,随时迎接。
但之后三天一直高温,烈日炎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的种种都带上了堂而皇之的愚弄。
于是他将陪伴他三天的折迭伞,连同三年的工作,一起扔进了公司楼下的垃圾箱。
可songda在今夜如约。
音乐换曲,风雨声入耳,和着几声闷雷,墙上梧桐树的影子晃得很不安分。
玄关处挂了伞,但他转开视线。
正对上她的眼睛。
下雨了。她说。
像是才听到。
嗯。他转开目光。我该走了。
但身子没动,那句要走也显得违心。杯子在手里转了转,猜不透她的心思,也想不清自己的。
她依旧漫不经心地喝酒:酒还没喝完呢~
尾音绵软,像猫咪爪子一样勾挠。
先喝完,然后呢?
窗框震颤作响,潮湿也漫了进来,心思被浸得浓重。
她也沉默,但同他一样,酒喝得愈慢,只小口地抿,唇上酒色潋滟闪烁。
心底更痒,便不敢看,偏头又见她靠过来的小腿,踝骨分明,腕上有条浅色的疤,像是缝过针。想触上去,强忍住,只管抿酒。
醉酒,是万金油的借口,醒来后,便当碧空如洗,全没发生。
他欲张口,一道闪电凌厉而来,屋里的灯也晃了晃,那句沉吟便消了声。
却是她破开气口:雨很大,不然——
灯骤然灭了,后半句戛然而止。停电了。
不然——不然怎么?
紧接而来的惊雷声骇人,她轻叫出声,杯子脱手。
他的裤子今夜第二次被打湿。
她顾不上,声音发抖:怎、怎么了?
惊吓中抓紧他,在他掌心磨蹭出星火,一路燎上心尖。
他强作镇定,拍拍她的手:没事,应该是电闸跳了。
音响停了,只剩手机屏幕亮着,在他那侧,她先探身去够,半个身子压过来,围困住他。
大脑一时空白。
倒吸口气,后背抵住沙发留给她空隙,一只手却扶上了她的腰,似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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