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维持好体面,身后又有客人来,她同新人暂告别进了宴会厅。
乌木铁窗,青蓝绒面的椅子,上世纪十里洋场的气派留了下来。
秋秋想起从前总在隔几条街的荣宅办展,同周时正式在一起之前,有回邀他过来,他站一楼花园里看展词,她从二楼窗上看他,觉得这人好气场好模样,站在那平白就是幅画报,复古又新潮。
结束后她问他这展怎么样,他说他不懂绘画,但在展词尾巴的策展人里看见了她名字。
哪里再去找这样坦白又真诚的人呢?
她前后约了一个多月,终于将画报里的人摘了下来,好生生拴在她旁边,谁见了不面露欣羡。
这是你男朋友?朋友圈常见,真人更帅气。
刚一落座,同席的前司同事转头见她,热络寒暄。
秋秋此时却像吞了苍蝇,不知回什么话,只笑笑:好久不见了。
端杯子掩饰尴尬,杯子却是空的,周时够来茶水壶为她斟水,她却拿起另一侧的分酒器,倒上半杯红酒。周时动作停在一半,放下茶水,在她旁边坐下。
朋友混迹人情场极有眼力价,转了话题问她h市生活。
秋秋一一回应,脸皮是笑的,肉却是僵着,打眼扫了大半场,他们这桌坐的是职场朋友,隔壁桌大概是大学同学,有几个隔着桌子同周时打招呼,问他最近怎样。
周时淡淡回了,话不很多。
间隙里,秋秋终于肯同周时讲话,声音也冷冷的:你可以坐过去。
周时看她一眼:不熟。
她想起周时这人是没什么朋友,社交空白得可怜,从前觉得是清白单纯,此刻只觉得活该,是他一向冷人冷面冷心肠,怪不得会得抑郁病。
惊觉这坏评价竟然是从她心里冒出来,竟然是对周时。
大概他终于彻底从画报上走出来,踩在泥里碾碎了,从里到外都脏烂透顶。
脑海里乌糟糟一片,他这人是从来都这样坏脾性么,怎么从前就没看穿?相处两年,他面具戴得那样好,还真以为是什么绝佳男友天降的宝贝,可他梦里惊厥时的冷汗,从来没肯告诉她缘由。
他将她当什么呢?
生活解闷的伴侣,还是一个挂女朋友名的物件?
他没为她醉过酒抽过烟,他一向妥帖,面具戴得那样好。
仪式很快开始,冗长又毫无新意。
司仪用最老道的笑容说着每一天都要问出的同样问题:你愿意与他/她结为夫妻,从今以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始终与他/她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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