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说她的愿望是长生不老,后半句并没说出来,是因为她怕折寿。
倒不是因为出轨或者什么别的惩罚,而是怕老天给了她最想要的,于是会收走什么。
偏过头,周时就坐在她旁边,好看的下巴微微扬起,在和她等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流星雨。
在她过去七年的想象里,她为他们虚构过的最盛大的浪漫,也比不上此时此刻。
江水拍岸,晚风轻拂。
今夜有很好的天气,很好的人,她想,她会永远记得。
于是她问了,故作轻松地:周时,你是不是记性很差,那你会记住今晚吗?
周时转过头:当然会。
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她却佯装不信:哼,你肯定过段时间就忘了,就像旅行那天的日落,我不说你都不记得了。
那不一样的——
她明知故问:有什么不一样?
周时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答应她:我会记得的。
夏绯没搭腔。其实她想让他记得的,更多更多,不止今晚。
要一切地、所有的、从头到尾地、关于她的,统统记得,最好是装裱在水淹不进、火淬不破的宝盒里,到死都永远封存。不必要时时想起,只是能一直存在他心里,就好了。
但怎敢向他完全坦白,几乎是蛮不讲理。
她垂下脑袋,手指揪着裙面上的破洞,边缘的线头被扯开了,洞又大了一圈。
周时将她手指牵过去,在掌心摩挲了阵。
他像是猜透了她在想什么,缓声道:我还会记得,那天晚上,在酒吧遇见你。
夏绯怔了下,抬起头,脸有些发热。
这太像情话了。
周时似乎也有些羞赧,垂着眼没看她,声音低低的,但很认真:夏绯,能遇见你,我很开心,和你相处的那些时间,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会记得的。
夏绯眼眶一热,鼻子酸得不像话,好半天才能出声,闷闷的,像在怄气:可是从前我们大学时候的那些事,你就都不记得了,说不定几年过后,你就把现在也忘了。
大学时候——
周时似乎在回想,反问她:除了旅行,还有什么?
夏绯简直不想理他。
一想到自己七年来一次次默诵复习的,和他所有的交集,一起看过的风景、聊过的天,都被他忘记了,像是对他来说,那段短暂的过去时光根本没存在过,她的心里就堵塞得不像话。
这不公平——
夏绯仰靠在长椅上,叹了口气:要是没在酒吧撞见,我对你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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