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丧失了生的意志。
可是如今,身边幽香萦萦绕绕, 在它灵敏的鼻尖撩动, 是簌棠袖间的香气。
是不知何时起, 早已熟悉心安的香气。
她如无数次寻常般, 从袖中掏出几颗雪白的冻干, 和曾经的姐姐一样蹲下, 又同姐姐容貌完全不同。
九九, 跑累了吗?要不要尝尝这个, 补充点气力。
她的声音沉静, 宽容, 总在它仓皇不安时, 给予它奇妙的平静与力量。
九耳当然不知道, 簌棠曾经做过快十年的宠物博主, 爱阿福的心也让后来的她爱每一小只,她太懂如何给小动物们宽慰。
比之灵力抚慰精力上的疲惫,更能给予它鼓励的,是爱的人在它身边, 只要做着最寻常的事,便足以让它们感到寻常的心安。
九耳犬呼出一口气, 曾经放不下的,好像在此刻, 开始渐渐释然。
残阳斜照,远方的人已远行,近处的人仍在身旁。
浮桑看了很久,忽然道:鹿蜀不再为他人实现愿望,九耳的灵丝重新找回,往后,他们不会再长生。
簌棠微怔。
再眺望远方,三人的身影已然不见。
无事。呼出一口气,她最终如此道,他们应当也不想长生了。
人是无比希冀和依赖温暖的种族,群居而生,星星之火燎原,才能够汲取属于生命的热度。
家的概念弥足珍贵。不断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的生活,才让他们的恨越来越深。
这样的长生,如同折磨。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道:况且,以亡灵之身一直流连于地界,是会影响到他们灵魂的,对么?
浮桑看向她,的确如此。
遵循自然法则的神,不必纠结,凭借本能的判断,自然是选择顺应天道自然的法则。
因而,他告诉簌棠的只是结果。
不过,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何他非要告诉簌棠。
定然是为了安九耳犬的心吧,他如是心道。
簌棠轻眨着眼,没再对这件事多加评判。
夕阳隐没,昼夜更替,方才如血色浓烈的余晖变得温柔,笼罩远处山峦,绮丽霞光流转,渐成明月清光。
长月如钩,浓雾拂上枝头,周遭渐渐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