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就要开熘。
也就在这时,应夫人捂着肚子小声对丈夫道:“我有些腹痛。”
“可要去更衣?”
“不用,就是闷疼,好一会儿了。”应夫人不好意思,“大概是这些珍馐美味不太吃得惯。”
这顿延席很讲排面,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奔的,尽在盘中。但应红婵在边陲吃惯了家常那几样,这时候尝尽五味驳杂,自觉受用不起。
“你啊。”贺淳华没奈何,只好也站起来向朱家告辞,带着老婆孩子先撤。
走到外间,刘帮办正在这里跷脚吃酒,就着两个小菜。
这种小人物,当然没资格进去宴厅。
见贺家人出来,他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去张罗马车。
夜色深沉,山下的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大半,而空中扑扑簌簌下起了雪。
车轮碾在新雪上,咯吱咯吱。
贺灵川再看见山下的景象,已经不再啧啧称赞,反而想起先前见到的石桓城夜景虽然美妙,但城四周一片漆黑,越往外灯火越稀疏,浑然不像天子脚边。
他问刘帮办:“石桓周围居民不多吗?”
“多,怎么不多?”刘帮办解答,“五县十三乡,不是种地就是靠着石桓城生活。”
石桓城是这样一个繁华所在,周围县乡的居民,大多就靠为它勤勉服务来换得生计。
“那怎么灯火稀疏?”
“白天忙活,晚上回家也是无事,还不倒头就睡?”刘帮办笑道,“再说蜡烛也贵了,点灯作甚?”
贺灵川立刻想起朱曦言方才所说。
贺越低声道:“比起我们一路所见,石桓周围的乡民日子已经好过得多,至少有饭吃,能活命。”
他们从黑水城走到这里,真正见识到民生多艰。贺越七八年读万卷书,都不如过去二三十天见闻,种种匪夷所思、触目惊心。
这小小少年,也终于明白何谓“兴亡都是百姓苦”。
此话一出,连刘帮办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他咽了下唾沫:“王廷十天前颁令,又加税了,这是今年第二次了,所以现在什么都贵。”
缺钱,缺粮,缺饷,就得索之于民。
索民太狠,就又有人揭竿而起,又有第二个、第三个洪向前。
这种话题至此就聊不下去了。
车轮子辘辘走起来以后,贺灵川挑帘往前一看:“前面就是柯将军的马车,离我们不远。”也就五六丈距离,还隔着纷飞的雪片。
这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贺越道:“柯将军今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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