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淌下来,脸上越发刺痛。
津渡幼崽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在空中留下残影。它身披厚重铠甲,也不知怎样做到这一点。
贺灵川再次挥刀,挡开它探向柳条后背的一爪。
这回他进入梦境,本身就有些疲惫,不像从前那样神完气足,猜想大概是现实里刚刚结束了邯河大战,神魂有些乏力之故。
看来,梦里的战斗不影响现实,但他现实的状态却可能带入梦境,影响后续的发挥。
他仿佛又回到了阎河谷战斗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身陷敌潮、孤立无援,也是这样奋力而战,看不见曙光。
每个人都在咬牙苦撑,没人敢说一句泄气的话,没人敢说个死字。如果身边这些不是盘龙军人,或许早就崩溃了吧?
可是这一盘,获胜的希望在哪里?
还会有援军吗?
在他身后的瘦子忽然气喘吁吁道:「喂,你们帮我给家里带个话儿,就说我把钱藏在……」
他左臂断了,右腿也受了伤,转身不便,方才还被津渡幼崽一矛刺在p股上。
血流久了,他都有些头晕眼花。
这一关,好像过不去了。
柳条不耐烦打断他:「要说你就自己回去说!」
贺灵川余光瞥他们一眼:「打断他干嘛?让他说,我们去掏出来分钱。他家底儿比谁都厚。」
瘦子嘀嘀咕咕:「我辛辛苦苦攒的!」但也不提带遗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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