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踱来，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见过他出手的人，都不会怀疑这句话的份量。

但贺灵川却摆了摆手：「等一下！」

他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因为他终于想起这气味来自哪里。

「你一只勉要这东西干什么？」

是的，他这几天入梦去文宣阁查书，又去问仙堂找高人解惑，想知道伏山越是个什么品种的妖怪。

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偏偏妖力强大，还喜欢吸取妖怪或者人类的精血。

还真有那么一种怪物，符合以上要求，但严格来说不属于妖，而是怪。

这便是魃。

人死之后机缘巧合化为厉尸，行走世间不惧阳光。

魅形成的条件苛刻，即便上古之时也很希少。放到现世，嗯，大概可以进展览馆了。

贺灵川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走运，随便结个仇家都是稀有的魃。

眼看伏山越还要上前，贺灵川把瓶子往外倾：「再往前一步，我倒了它。「

下方就是地缝，伏山越再了得，也救不回瓶中液。

他只得停下脚步：「这东西于你无用，却是我突破的关键。「

「你突破的关键？」贺灵川更觉奇怪，「你是魅，就算借助外力，突破的关键不是该吸血么？」

「当然。」

贺灵川皱眉：「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伏山越不答。

贺灵川立刻把瓶子一倾。

伏山越只得道：「传说世间还留存几枚真龙的龙蛋，这是从蛋中抽出来的胎血和骨髓。」

「你是说，这是龙髓？」贺灵川的声调变得很奇怪，「龙髓凤肝的龙髓？」

「是的。」

「你想喝掉这个东西，来增进修为？」

「有什么问题？」

贺灵川摸摸鼻子，很难忍住不笑。

伏山越剑眉一轩，暗想待会儿怎么弄死这厮。不料贺灵川

忽然又问他：「我听说赤鄢国君也是魅，你跟它有什么关系么？「

赤鄢国是贝迦历史最短的藩妖国，立国至今好像仅一百五十多年，赤鄢国君则是近二百年来出现的最后一位妖王。

伏山越不答。

下一秒，贺灵川收回瓶子，还顺便把瓶塞再塞好，扔还给伏山越。

这个举动把伏山越整不会了：「你这是？「

世上还有把龙髓扔给别人的傻子？

「祝你好运。「贺灵川往后一跃，坠入山腹。

伏山越赶过去一看，那厮用钩索晃去高崖边上，就打算骑乘山羊飞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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